忽而她慢慢阖眼,再抬头睁眼看向萧宁熠,语气中带着疲倦“夫君让他走吧。”
等这个孩子在夫君吩咐下被人拖拉出院子时,他忽而挣开旁边的人,转过身看着院中的人,眼神盯盯看着楚容宛,惶恐大声道“你整日纠缠大伯父,害得我大伯母缠绵病榻,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就是想气死大伯母,好让伯父把你扶正”
这话说完,萧喻翰也不用旁人扶了,自己一瘸一拐往外出跑,从小他便不是当金贵郎君的命,小时候被打惯了,狠挨了几脚他也照样跑得动。
今日他说这话无异于把云岘院给搅混了,但他就是想让楚容宛不好过。
那话隔空传来,楚容宛瞳孔微睁,转而慢慢看向萧宁熠,目光注视她潋滟眼眸,萧宁熠急忙唤她,“宛娘。”
楚容宛如惊弓之鸟,挥着手往后退,幅度过大脚底踩着一颗石子,身形摇摆往旁侧摔去。
萧宁熠眼疾手快扶着她,知她是将萧喻翰小崽子的话听进去了,看着她这般失魂,心中绕有千万话,也不知从何说起,只道一句,“宛娘。”
你害我大伯母缠绵病,就是想把他气死
这话如同余音在楚容宛耳边环绕。
她腿肚子发颤,若不是萧宁熠揽搂着她,此时她恐怕已软瘫在地。
楚容宛眸中一下氤氲水雾,眼神慌张盯着地面,粉唇喃喃开合,“我我从未想过要害人性命”
她不过十七,翻了年底便是十八,比她小三四岁的小娘子如今已然有孩子了,可她未经。
遇着对自己温柔细致的人,如同白兔掉进温柔乡,难免沉溺心动。
当时楚容宛一下答应父亲嫁过来,丝毫没有想着往后该如何,更是没有想过府中争宠之事。
有时,她忽而想着自己与夫君是一对平凡的夫妇。
楚容宛脸色苍白,手捏着丝帕窝在胸前急喘两口气,指尖颤抖指了指前方,还没具体指向忽而手臂无力垂下去,翻了翻眼皮晕过去。
楚容宛再醒来时,入眼便是俊逸英朗的面庞,这人眸深如墨,叫人看不出他情绪,萧宁熠温声道“宛娘醒了”
楚容宛眨了眨眼,而后将头扭向里侧,脸颊触到柔软的枕面,一滴泪悄无声息滑入期间。
听看他温着脸俯身与自己贴面一下,“宛娘起来用些米粥再睡可好 ”
医官说她方才晕倒是体弱缘故,昨夜几乎没睡,今早也没有用早膳。
萧宁熠当时心中只急着她伤口了,还未来得及问候这些。想着方才医官说得话,对床上躺着的人心疼不已。
楚容宛转过来迎上他的目光,半真半假说,“我还不饿。”
萧宁熠对她强势惯了,将人搂起来,“吃些吧,饿着睡对身体不好。”
楚容宛垂着眉眼,任由他扶着自己。每次做何事前,他都会先问自己,可无论自己说的是否,最终都会依着他的意愿。
他对自己很好很用心,在膳食这面足以体现,自从进了萧府,自己腰间好似圆了一圈。
圆桌上铺着大红桌布,萧宁熠恩爱亲自端着小碗,一勺一勺送在她嘴边,时而夹了些酱菜喂她。
楚容宛顺从地吃了一碗半米粥,而后着实吃不下了,抬手制止他的手臂,低淡道,“我吃饱了。”
萧宁熠这倒不喂她了,自己将剩下半碗囫囵吃了,而后动作轻缓抱起楚容宛进了内室,屏退侍女们。
楚容宛挣扎两下,奈何腰间那双手紧锢着动弹不得,她垂着脖颈,闷闷道“夫君,你放开我。”
在梨花椅中,萧宁熠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搁在她肩上,他声音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