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仁嘴角抽了抽,自己也不是个不平白是非的人,自然知道母亲是故意的。
不想他们为难,容宛清了嗓子,唤她一声,“今日是我逾矩了,但并未我故意。虽我年轻,但也知道老一辈说的,老人安,家宅兴。”
“慕晴姐姐有孕在身,这些漂亮年轻的女子手脚浮躁,身上胭脂粉味太重,还是莫要近院子了吧。方才慕晴姐姐还在委托我去布庄挑一块好的料子给您做一身衣裳,说你这些时日照顾她辛苦了。”
辛苦二字专门咬重了些。
曹老夫人被她这一顿说得有些不自在。曹修仁粗糙的脸红得看不出颜色。
话点到,不说破。
“今日逗留许久,我先走了。告辞。”
回府门路上,转过一个街坊,忽而马车一迸,带着容宛额头狠撞向车厢。
还未说话,外头便传来女子哭声惊呼“大小姐,求您救救您的弟弟妹妹吧。”
疑虑地皱了皱眉,抬手捂着额头,心里想到能叫自己大小姐的只有那楚家中人了。
忍着额头上的痛,掀开旁侧的帘子,“何事”
语芙侧头,“夫人,那个小丫鬟突然闯出来,跪在地上。”
“你让她进来吧。”放下帘子,容宛赶紧揉了揉额头。
车内尚宽大。那丫鬟身子单薄,跪着微微发抖,脸面通红一片,挂着清澈泪珠。
她一上来便说了一通,楚家现夫人诬陷一个姨娘跟家丁有染,将她腹中的孩子灌药打死,孩子生下来是个已经成形的男胎了。
说得有些血腥,容宛撇眉,手掩了掩口鼻。
“婢子贴身伺候姨娘,她绝对没有跟家丁有染,那主母就是妒忌我家姨娘她”小丫鬟没说完,俯地哭了起来。
车帘子又被人掀起,语芙进来道,“夫人,布料没有现成的衣裳,只与香料店主人买了一件。”
后在容宛示意下,将那衣裳披在小丫鬟身上。
小丫鬟忙道谢,戚戚看向大小姐。
容宛手扶着额头,她也知道那个杨夫人心胸狭隘,心中无奈“我已经不是楚家人了,再回去根本没有话语,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些银子,你好好找个大夫给你姨娘看病去。”
“夫人,不行,求您救救她,姨娘回死的。前儿若不是我拦着,姨娘就要带着小哥儿去沉荷塘。”
这话落,容宛眼角微跳。楚家除了杨氏生的一儿,随后便是这丫头姨娘生的那个了。
心中犯难,手里握着汤婆子,酝酿了会儿“你先回去好好照顾你家主人吧,明日我来。”
慢慢往院里走,垂头看了看前面一抹湛蓝色衣裳,抬头时,对上英朗面容,容宛眉眼缓而舒展,笑意盈盈“夫君。”
“我还以为你今日要晚些回来呢。”
萧宁熠站在她左侧,高大的身子为她挡了半数风寒,问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没事儿,呀,对了”容宛与他挨近了些,迎合着“今早我出门时,让厨房炖了乌鸡当归汤,语芙快叫厨房端来吧。暖暖身子。”
说着与旁边人一笑,不想与他提今日的糟心事。
睡前时,伸手抚了抚他眉宇。
“那件事还没有处理完吗”容宛轻声问道。
城中流言四起,与他们不痛不痒,夫君只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甚少有人理解。
例如容宛前而才得知,自己支了府上大半的钱去救助那些贫寒的不能挨过这个冬天的老百姓。又例如他平常对喻翰严厉,没个好脸,但还是亲自为他请名师,将人送到嵩明书院去。
这些话容宛也就在心里想想,不过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