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要上甲板就得坐电梯上楼。龙马看电梯一直停留在住宿区,正想着散步消食,就直接走进了楼梯间。
还差一层的时候,她听到了熟悉的击球声,顺着走廊往另一头张望,是从白天用过的网球场传来的声音。
龙马推开门,被室内的探照灯晃了下眼,还没睁开眼,就感受到高速飞行的网球从她的头顶擦过,一阵凌乱的风卷起了她的头发。
“要小心喔。”迹部懒洋洋地出声,算是提醒。他脚边散落着无数的小球,看来是库存丰富,无所畏惧。
等龙马适应了光线,沿着球场走到他附近,才看清了迹部对面的那堵墙上,留下了极深的印子。
而且只有一个,几乎整个嵌入到墙壁内侧,所谓水滴石穿,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看向迹部,那头张扬的金发全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和脸颊上,比起平时他从容自得的模样要稍显狼狈。但若是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坚定、骄傲的光,便绝不会有这种感觉。
他们隔着几米的距离,都默不作声。
迹部抬起手臂随意地用袖子蹭掉了脸颊滑下来的汗,但脖子上还是亮晶晶的,运动衫的后面几乎变得透明。
过了会儿,他才问“找本大爷有事”
“没有,”龙马面不改色地回答,“散步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原来这里有人啊。”
迹部意义不明地哼了声。
“打扰到你了”她反问。
“正好休息。”他大度地摆摆手,不以为意。
龙马琢磨着,他大概是本来就压抑了很久,刚才又被忍足刺激了一番,才跑来这里发泄冰帝已经止步全国大赛了,明面上网球部已经没有继续刻苦训练的理由了,除非是自我要求。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么骄傲呢
要是追寻本愿,好像就是从对阵不动峰的轻敌开始的。
她耸了耸肩,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跨入球场。
“一个人练习很无聊吧”
迹部瞥了她一眼,唇角浮现起傲慢的笑容“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的小鬼来可怜我了”
同情吗并不会。
龙马置若罔闻“借我个拍子吧,你不是很强吗当陪练正合适。”
迹部微微皱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勉为其难地首肯了。他竖起食指,晃了晃“就一局。”
这一局打了很久。
两个人在40分持平了许久,你追我赶,最后计数的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起来。龙马打出一个抽击球以后,发现迹部居然没有追上,颇有些意外。
然后她才意识到,他可能已经脱力了。下午和不二打了一场,又一个人躲在这里不知道练了多久,能不累才怪。
龙马把球拍扔回去,准备悄悄地溜走,迹部又揪住她的衣领“还要去楼上吹风”
“不行吗”她不情愿地扭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小心感冒。”他不咸不淡道,松开了手。
这一番消耗,龙马也出了不少汗,摸摸肚子,觉得差不多该吃些夜宵补充能量了。看迹部的表情,似乎是想让她跟他一起下去,但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夜里,甲板上的风很大,温度也比白日降下来一些,是湿热的海风,一点也不冷,很凉快。船在寂静的海面上拖着长长的影子,只有引擎声始终环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龙马逐渐从轰鸣声中分辨出了一些充满节奏感的打击声。
她从甲板左侧走向右侧,看到失踪许久的不二就在那里,背对着她,以船舱外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