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气候干燥,寒气甚重,不像我居住的南方五国,遍布温暖。
自上次一别,不知何时何地再度重逢。往后岁月,还望姑娘转凉时多添些许衣物,莫染了风寒才好。
小生虽时时与姑娘嬉笑玩闹,却也畏天道无常,唯恐有朝一日再见狼烟烽火。
姑娘是个明理人,也晓得如何待人接物,然有些事终究是当局者迷,你深处其中倘若有些许糊涂和迷茫也在情理之中,切不可过度苛责己身。
凡事尽善尽美固然好,但生而为人难免被情义所缚所牵绊,何况姑娘更是情深义重之人。
哎,姑娘世事洞明,是非曲折也看得清楚想得明了,单这方面,小生就远不及你,又自知才疏学浅,断不敢妄言。
幸得姑娘垂青,常与小生谈及人情世故,感悟颇深。姑娘蕙质兰心,小生只言片语又怎道得尽
书生说完,转而欢喜,又上前拿起了书卷读之。
琴音里的书生,醉心书海,与清风明月为伴。
曲毕,雨停。声消之而影无踪。
“我,我好像听到了一个人在讲话。他说什么梅园,什么漠北不会是幻觉吧”台下的一个人有点手足无措的说道。
“我也是”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以琴传声”
“当今世上,能做到以琴传音的人只有寥寥数人。北筱国九皇子真的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台上坐着的白城双手扶在桌上,弓着身子傻傻的看着沈溪赭。
“这注定是一场听觉盛宴。兄长你这样子,小心被人瞧了笑话去。”白清烨一边把白城拽下身来坐着,一边说道。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泥于小节。”
“献丑了。”
沈溪赭的声音将在坐的各位拉了回来,沉音先生良久才回过神来,仿佛他就是琴里那个读书的少年,一时百感交集。
万俟书也万万没想到,看似不足为惧的沈溪赭对琴会有如此高的造诣。之前本就对他有些好感,此刻更是心悦诚服。
“师承何人”沉音先生疾步走到他面前问道。
“家师有言在先,不许我提及她的名姓。还请先生恕罪。”沈溪赭深深弯腰一拜。
沉音先生低叹了一口气,扶起他的手,释然笑之。“无妨。”
随即转过头对顾南渊和扶华说道:“只剩二位了,你们谁先请”
“我见二皇子跃跃欲试,那就先请吧。”扶华若无其事的扳动着金指环,笑着看向顾南渊。
“你好,请就请。”顾南渊愤愤然用手指着他,而后向沉音先生行了一礼。
经过礼艺风波,好多人都不看好顾南渊。殊不知顾南渊在琴上也是下过苦功夫的。
早些年顾丘辞在世时,他几乎没有露面的机会,当今皇后那时还是贵妃,成日里逼着顾南渊勤习音律,此刻倒也派上了用场。
顾丘渊坐下,十指按在七根弦上,眼里的浮躁和骄气已然淡了很多。
指动而音起,琴声和他的为人显得不甚相符,因为琴音柔和悦耳。
音里也有画,还是幅极美的画。有一翩翩少年在一片绿荫之下散步,信步来到一条小溪边,穿过一座小石桥。过桥后,忽闻少女的嬉笑玩闹声。
少年探头探脑继续向前行。没走多久,就看见一位少女,身边还跟着两位侍女,在一棵大树下游玩。
她们顺着蜿蜒的小路越走越近,少年赶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偷看着。
当时好似新雨初霁、和风扇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