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唯唯诺诺地说了声好。
“我托王都的裁缝给你们定做了礼服,能赶上下个月的舞会。托米,把设计图给她们看。”
但托米没有出现。
一问管家,才知道托米突发高烧,正躺在床上。
夫人咒骂一句,唤另一个女仆过来。
虞楚越听到托米生病,心底正暗波涌动,没想出赞美的词,温声道“我很喜欢,谢谢妈妈。”
温迪连声附和。
“最近城堡里挺热闹,总出现不干净的传闻”夫人若有似无地望向温迪,“你们两个,有没有事瞒着我”
温迪被她盯得脊骨冷飕飕的,如临大敌。
如果被夫人发现他们两人的真实身份,他们可就惨了
她刚想说没有,虞楚越却抢先一步开口“有。”
夫人的目光骤然可怖起来。
虞楚越解释“我在普汀海岸只能从弗雷德先生那里学到油画的知识,但在礼仪方面总觉得有所欠缺,所以经常向温迪请教。”
他朝温迪递了个眼色,温迪面上撑出比哭还惨的笑容。
虞楚越小心地问“您会怪罪我吗”
米勒夫人的脸色多云转晴。
她在虞楚越的额上吻了一下“我怎么会怪你我为你安排的课程足够了。不要累着自己,你是个优秀的礼物。”
夫人苍白的手掌抚过女儿的头发,喉咙里哼起摇篮曲的调子,脸上青筋迸起,显出一种狰狞的疯癫。
仆人默不作声地低头。温迪缩在虞楚越身后捂住嘴,以防对这怪异的一幕尖叫出来。
哼到一半,夫人回了神。她嘱咐两人好好上课,便带上女仆轻笑着出了门。
虞楚越望着米勒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优哉游哉地上楼去了。
温迪跟住他,后怕道“她真恐怖”
虞楚越“夫人和辛杜瑞拉是一伙的。”
这张图纸的存在令他能够肯定,米勒夫人并非单纯的脾气不好。
她将两个女儿带到这里,且对辛杜瑞拉栖身的阁楼有所了解,本身便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假如
假如弗雷德就是所谓奇丑的王子,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
夫人将女儿们送过来,是为了能让藏在城堡里的辛杜瑞拉,为弗雷德的结婚对象
挑一张脸。
“什么”温迪看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到她,才说,“那你还要我跟她保持好关系”
虞楚越没说话,回到卧室,将门重新锁了,站在床板边,示意温迪过来和自己一起推。
温迪说“你还要去”
虞楚越转头觑着她,目光如炬。
温迪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想再次直面那头长相丑恶的怪物,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不敢。”
出乎她的意料,虞楚越并没有为难她,只说“你呆在这里。”
温迪赶紧答应,免得队友反悔。
逼仄甬道的尽头传来水滴坠落的声音。
虞楚越手里的烛灯只能照亮眼前一小块地方,不知这是由于海岸潮湿积累的雨从屋檐上落了下来,还是怪物口中悬垂的涎水。
虞楚越顺着楼梯走着。他们的卧室在二楼,而这座城堡足足高五层。他感觉到自己在走一个螺旋似的漫长轨迹,有时他甚至能听到仆人在回廊上留下的脚步。
经过漫长的路途,他来到一处比较开阔的地方。
他知道,这就是古堡最顶端的位置。一股愈加浓重的腥臭萦绕在他的鼻尖,好似鱼罐头里的固液体腐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