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黎爵是聪明人,清楚此时不是质问虞楚越的最好时机。
两人交换过情报,差不多也到了公鸡打鸣的时候,就各自回到住处。
虞楚越起了个大晚,睡醒已经日上三更。周俊才没有来催他。
他下了床,将门把一转,发现锁已经被打开了。
周俊才正在客厅里看书。一只鸡立在他面前的地上,伸缩着脖子走来走去。
看到他醒了,周俊才连忙站起来。
田汉中为欢迎远客,特地办了宴会,让他带人过去。
白天光线充足,街上油纸伞更加壮观美丽,仿若一条古刹花街,尽头掩盖在花伞深处,绮丽得诡诈莫测。
一想到这景象居然出现在野兽环绕的山野中,虞楚越都内心更微妙了。
今日虞楚越上街依旧万众瞩目。
他发现村民看自己时的目光更露骨了。
但他们今日并非好奇,而是仇恨。
那些黑亮的眼睛紧盯着走在街上的外乡人,趴在篱笆、矮墙和灌木丛的后面,用愤怒的声音窃窃私语着。
如果民意可以杀人,明天他就能被烧死在十字架上。
虞楚越假装没有发觉人们的敌意,与周俊才谈笑风生。
一夜之间,村民产生如此转变,一定发生了大事。
一路上,依旧有麋鹿在草丛与巷子间静悄悄地散步。
它们体态修长,神情高傲,刻意与人保持了距离,就好像自己才是这村庄中的主人。
街道上突如其来的吵闹声将虞楚越的目光拽了回来。
人群中央有队人马经过,一人被绑着坐在一辆三轮小推车上,由一群青年少年推着往远处走。
领头的人是田泊明,被绑住手的正是昨天向虞楚越射箭的少年。
少年肤色黝黑,剑眉星目。他看到虞楚越,剧烈挣扎起来,背上的箭筒里哗啦啦的响。
他朝虞楚越龇牙咧嘴,配合脸上橙红色的条纹彩绘,更显得野蛮、原始,仿佛一头被网住的豹子。
但出乎意料地,虞楚越没有从少年身上感知到任何恶意。
田泊明望见虞楚越,拽了少年一把,让他安静,将车推走了。
虞楚越等那队人离开,问周俊才“他是谁怎么被绑着”
“他叫宋抓罗。麋鹿是我们的神兽,村里人是不能猎鹿的。小伙子有点叛逆,前几天带着朋友到山里偷猎,被逮着了。”
虞楚越暗想,这小子可不止猎过鹿。
他假装很吃惊“他还带了朋友啊”
“是,好像有五个呢。”周俊才挠挠头,“除他以外都失踪了。其他人的家属很生气,强烈要求重罚他。现在就等村长下判决了。”
虞楚越看着少年远去的狼狈影子。
五个人。
参与这个副本的玩家,也是五个。
他又问“一个月之前,村里有人失踪过吗”
周俊才想了想,摇摇头“我不大记得了。”
“有没有什么新闻”
“你这么问,我倒记起来一条。有个猎人去山里打猎,结果被一头熊撕成五块了。拼都拼不起来”
虞楚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酒席设在一户人家的大院里。
墙上贴着一个个窗花。鸡鸭摆了十几张圆桌,烹调有红烧肉、清蒸鱼、油焖大虾,完全想象不到这是座与世隔绝的山村。
周俊才将虞楚越领到最中间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