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这才清醒，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后，不仅没有羞涩，反而愈发大大方方地挤在小小的椅子上跟黎夜坐在一起。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大家有些不对劲，楚云的脸上满是吃饱喝足的得意洋洋，而曹鎏却是低着头，跟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是”
白耀猛然站起身，走过去一看，被五花大绑、揍得方琴都不认识的躺在角落里的人竟是高小河。
“他你”
黎夜微微抬了抬下巴，“等入夜后，我们便悄悄将高小河藏在小男孩那里。高小河和方琴的关系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亲密，我倒是想知道当她知道高小河神秘消失后会是什么样子。”
黎夜的声音不大，说话的时候也不急不缓，仿佛在讨论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捉迷藏游戏一般。那劲瘦纤细的身影与笼罩在他身后的黑暗毫无违和感地融合在一起，就像夜与海的交织，让人分不清地平线的所在之处。
高小河失踪的消息就像是滴进热油锅里的水，把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人心又搅乱了。燃烧的火星滴落在易燃的人群中，瞬间滚成巨大的火球，不断地灼烧着人们的理智。
高小河失踪了是死还是活是被毒杀了还是单纯不见了下毒的人不是龚乐又是谁每一个问题都令人内心煎熬。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
方琴披头散发地冲到黎夜他们面前，那双伪装成温柔的眼睛此时只余一片暴怒，像是被打碎的万花筒，散落成一地破碎的玻璃。她死死地盯着他们，宛如失去幼崽的母狮，对他们发出仇恨的咆哮。
白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果然，人只有被挖到了自己心上的肉才会感觉到疼痛。方琴折磨龚乐他们的时候，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过，仿佛那些痛苦就像是浮云一般轻飘飘的。可是当高小河失踪的时候，她却痛苦地连基本的仪态都维持不住。
白耀“有证据吗否则我可以说你是诬蔑。”
方琴冷笑“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想要报复就直接冲我来，对小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
白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甚至还颇有闲心地跟黎夜对视一眼，无辜地耸了耸肩，充分把三分薄凉、七分讥讽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过这模样跟他本身不太配，黎夜看了一眼，便觉得辣眼睛地将他的脸推开。
白耀“是，我们是跟你有矛盾，但是关高小河什么事”
方琴真是关心则乱，完全忘记她跟高小河的关系根本见不得人。她被噎住，抖着红唇，却不知道如何辩解。那双宛如恒河水一般清亮柔媚的眼睛此时完全被慌乱搅乱，碎成金色的波纹，竟带出几分令人怜爱的柔弱。
她神经质地咬着手指甲，目光不停闪烁，反应出内心斗争有多激烈。
很快，她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不是她一般。
白耀微眯眼睛，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难对付，竟然如此迅速地调整好了状态。
方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我用一条线索跟你们交换，放了高小河。”
白耀挑眉，这么有信心
方琴静静地盯着他，脸上一种浑然一成的傲慢。那些温柔的假象就像是脱去的小丑面具已经被她扔到了一遍，而此时尖锐又冰冷的姿态才是真实。
白耀耸了耸肩，默默让出黎夜，摆明自己不是做决定的那个人。
方琴一愣，没想到自己一直打交道的人竟不是队伍的核心。她的心中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