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要用酒精消毒,可能有点疼。”
贺行卿淡淡地“嗯”了声。
过了会,医生又问“这么大块的擦伤,怎么弄的”
贺行卿答非所问“不小心擦的。”
很明显的不想回答,医生也没再追问,外面安静下来。
时遇靠在椅背,心想下午还好好的,应该是飙车时擦伤的吧
她对飙车不了解,看起来就很危险,以前也见过机毁人亡的报道,总觉得这不是正经人玩的正经游戏。
但轮到他,想到他飙车时的模样,好像,莫名有点酷。
觉得他有点酷的想法让时遇愣了下,想到才被他笑话过,顿时不乐意了“酷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摸着良心说,一点点还是有的。
为了良心,时遇打了个哈欠,勉强承认“看在长相及格的份上,姑且算你有点酷吧。”
有点酷的贺行卿也打了个哈欠,眼角没精神地耷着,声音低沉,带着倦意“小寒,有糖没”
许寒已经靠在柜台打了个瞌睡,没长开的小脸皱成了腌菜,在裤兜里摸了两下,掏出把花花绿绿的糖,挑了颗嫩绿色的给贺行卿,“薄荷味。”
贺行卿接过,刚剥开糖纸,就闻到股薄荷味,放进嘴里的刹那,凉意直窜脑门,睡意没了大半。
医生感叹地笑了“竟然不觉得疼,果然是年轻小伙子。”
贺行卿笑了笑,回头看许寒,正在剥糖纸,不知是不是太困,剥了半天没剥开,提议“小寒,你先回去吧。冰箱里有吃的,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学。”
许寒终于剥开糖纸,将糖抛进嘴里,“咔擦”两下就咬碎,摇头道“我等卿哥。”
贺行卿看了隔间眼,压低了声音“你先走,我还有别的事。”
许寒疑惑地“嗯”了声,顺着贺行卿的视线看过去,反应了两秒,瞬间明白,暧昧地笑了声“那我走啦。”
许寒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凑到贺行卿耳边,小声道“加油。”
说完就跑了,贺行卿哭笑不得地摇头。
时遇出来时,贺行卿的包扎刚好结束,她多看了眼,将体温计放在柜台,对医生说“低烧,377度,随便开点药就好。”
医生拿起体温计,确定了下,就去开药。
诊所里很安静,只有医生拧瓶盖的声音。
时遇站在贺行卿旁边,看着他分明的侧脸。因为昨天下午的事,很想再说句谢谢。
但贺行卿突然转头,笑盈盈的桃花眼撞进她眼底,脑子顿时一空。
她微惊地别开眼,但觉得太刻意,又转了回来,盯着他。
诊所的灯光偏暗,他的脸像藏在阴影里,有点说不出的沉郁感。眼里的笑意却是明亮的,眼角微扬,长睫忽闪,像看见了三月草长莺飞。
时遇不禁呆了。
贺行卿弯起唇角,话里含笑“你哥是不是很帅”
时遇眨了眨眼,回过神,意识到被他调笑了,故作平静道“就那样。”
贺行卿敛了敛眉眼,追问“那样是哪样”
时遇淡淡地“哦”了声“那样就是我顾及你的自尊心,闭着眼睛,违背良心,争取到的最高评价。”
“”
时遇见贺行卿表情微妙,得了趣,又道“言下之意就是,你其实很丑,懂我意思吗”
贺行卿不再说话,笑意也没了。
时遇眨了眨眼生生气了
贺行卿突然笑起来,眼里含着细碎的光,眉梢轻挑,语气愉悦“没关系,我妹好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