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姒探手一摸,却感觉谢无砚身上依旧烫得吓人。
她瞪圆了杏眼,赶紧急急命红珠,偷偷得潜入大库房,将府上府医平日里给父兄备下的解毒退烧药翻找出来,再去熬了给谢无砚喝。
自个儿则亲力亲为,拧了半湿帕子,给谢无砚擦拭手心和额头退烧。
一时间,房内拢共三人,除了昏迷不醒,毫无知觉的谢无砚,其余主仆两人都忙碌起来
等到红珠熬好药,又隔着凉水褪了烫,才送进卧房时。
就瞧见,今姒叠着腿跪坐在脚踏上,手里攥着的湿帕子欲落不落,趴在拔步床边,已然是昏昏欲睡。
她赶紧将装了药的瓷碗搁在桌上,急步上前轻轻拍了拍今姒的背,小声唤道 “ 小娘子,您若是乏了,奴婢往罗汉塌上铺被褥,您去那上面歇息”
尚且有些迷糊的今姒抬起脸,赫然一道红印,她摇摇头示意不用了。
手撑着床边想站起身来清醒清醒,缺发现双腿都麻透了,她跌坐回去,苦着脸压着嗓子叫红珠 “ 腿麻了起不来,红珠儿快扶扶我”
红珠连忙上前拉住今姒的臂膀,用力将她提起来,扶着她往一边罗汉塌上去,一边嗔怪道 “ 您也忒实诚,哪怕拿个软垫,垫着腿也好啊,奴婢瞧着您这膝盖怕是得肿了”
果不其然,红珠蹲在地上,撩起今姒的裤腿儿一看。昏黄烛光下,如白瓷般的肌肤之上红青紫一大团,瞧着都热闹得很 “ 嘁,明儿您就等着喊疼吧”
因着红珠比今姒大两岁有余,一向稳重自持,向来端的是心腹大丫鬟的款儿,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不端着的时候。
今姒觉得新奇,忍不住吃吃的笑出声,又怕自己声音太大扰到谢无砚,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嘴儿,只笑眯眯盯着红珠不错眼的看。
红珠叫今姒盯的羞赧,偏头不与她眼对眼,轻咳一声提醒到 “ 药都熬好了,奴婢用凉水隔过烫了,现下正适合太子殿下服下。”
叫她这么一提醒,今姒又犯了难,这药倒是弄好了,可谢无砚这会儿昏迷不醒,怎么喂他喝下呢
端着药凑到谢无砚旁边,今姒歪着头打量了一圈他的脸。
嗯太子殿下这张脸,真真儿生的是面若好女,恍若天人。
特别是这会儿受伤发着烧,薄唇苍白面似飞霞,别有一番脆弱美感,仿佛轻轻一折,这朵高岭之花就能任人采撷。
今姒渍渍称奇,心里暗叹自己果然真是个怜惜美人儿的大美人儿。
盯着谢无砚好看的脸思索片刻,今姒将手上的药递给红珠端着。
自己轻手轻脚的将谢无砚的头抬起,往底下垫了一个厚厚的软枕,让谢无砚半靠在里面,才又伸手端回药碗。
青花调羹在今姒葱白的小手里转了转,舀起一勺药汁送到谢无砚嘴边。
没想到谢无砚竟下意识张嘴喝下吞咽了,今姒大喜,赶紧趁热打铁一勺又一勺的往谢无砚嘴里塞。
生怕迟了他就不喝了,就这样来来回回十来次,一碗药见了底。
对于昏迷中的谢无砚出乎意料的配合喝药,今姒高兴的颌首,接过红珠递上的帕子为谢无砚擦净了唇边药渍,又撤走了软枕,轻轻盖上薄被。
这才满意的站起,伸展了一下酸疼的腰身,随手将空空如也的药碗,搁在旁边的黄花梨小架上,又重新坐回拔步床边,用半干的帕子给谢无砚擦拭滚烫的手心
“ 小娘子,现下都丑时二刻了,您折腾大半宿,想来困乏得很,不想在罗汉塌上歇息,您便去隔间耳房将就一下可行” 红珠见今姒又坐回拔步床边,赶紧询问道。
今姒不停手为谢无砚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