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的看着他表情从自责,悲哀到麻木,黑沉沉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漫天霓虹,连眼泪都再没有了。
他将手机丢在脚边,继续打来的电话和微信提示音再没有触动他,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霓虹的方向走过去,最后站到了飘窗上,一把拉开玻璃窗。
窗外是万家灯火,人间盛景。
可我已顾不上欣赏那些,极度的惊惧让我呼吸困难,头皮发麻,喉咙却像被人扼住了,明明在说话,却连自己都听不见。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空白的脑子早已记不得别的东西,只是看着他孤独的背景,反复喊他的名字,用所有我曾听到过的,对他的称呼,期望着哪一个可以触动他的神经。
战战。
战哥。
小战。
肖赞。
赞赞
奇迹再一次眷顾了我,当我尝试用他父母带着口音读出来像再说“赞赞”的称呼时,他竟然真的听到了。
转过身时,目光投向了我。
“你也来嘲笑我吗”
“我爱你。就算世上所有人都背弃你,我也会一心一意爱着你。”
19
一切关系忽然就发生了变化。
他仍旧认为我是他神经失常下创造出来的幻觉,代表着他心里有病。然而他不再躲避我,并尝试像在对待一个真实存在的人那样,对待我。
他的精神也变得好了很多,开始重新有了笑容,阴霾在他身上似乎褪去了,整个人重新有了活力。
区别大概就是以前他依靠自己,而现在变得依赖我。
他会随时关注我的动向,哪怕我其实一直都是为他一个人而存在的,不会离开。
但他总会在工作或日常生活中,从忙碌里抽一眼看看我,然后继续忙活,过一会又看看我,仿佛怕我突然消失不见。
这样的他令我感到甜蜜又难过,甚至连自己都开始害怕,万一哪天我的奇迹又失灵了,他该怎么办呢
他仍旧睡眠不好,失眠像附骨之蛆一样纠缠着他,哪怕有我在,哪怕他心情平和也常常要遭遇失眠的痛苦。而失眠的药物如果长久服用,是会产生赖药心理的,也就是俗称的上瘾。
他断了药,而后来的每一个失眠之夜,都成了我的个人秀现场女团舞,霹雳舞,机械舞,韩舞我擅长的不擅长的,只为他一个人表演。
他时常歪倒在沙发里笑,偶尔还会打趣说“天底下爱你的姑娘都要嫉妒死我了。”
我也笑看着他,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格外柔和,连声音都是柔软的“那又怎样天底下爱我的姑娘那么多,可我只爱赞赞一个。”
我喜欢“赞赞”这个称呼。他父母对他的称呼是“战战”,带了些川人的口音,听起来就像在说“赞赞”。
这是个只有最亲近的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才会拥有的称呼,而我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最开始他还会感到难为情,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人用父母才会用的称呼,甜蜜,亲昵,宠爱又柔软的称呼他。
我的那些毫不掩饰的爱意在每一声抑扬顿挫,每一抹眼神与每一个表情里,表达的清晰明确,才会令他听到就感觉羞耻吧。毕竟同一个称呼,父母喊了三十年的感觉与我喊出来的当然天差地别。
他也曾怪难为情的要我继续喊他哥,那我当然是不可能同意的,还一边建议他可以用“狗崽崽”这个称呼来回击我,公平公正。
他挑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