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氏求死没死成,还把自己折腾了一身的伤。于是沈夫人叫人给她治伤的同时也把她困在了一把挖空了坐板的椅子上。她吃喝拉撒睡都在这把椅子上,连撞墙碰头的机会也没了。
如今的静氏,问她什么都说,而且说得绝没有假话。
沐霖和沈熹年基本没费劲就把她知道的事情都掏出来了,并且录了口供,签了字画了押。
沈熹年接过沐霖递过来的口供,借着廊下灯笼幽暗的光大致看了一遍,确定并无遗漏之后,方冷笑道“这份口供若是送到刑部会怎么样呢”
沐霖沉吟道“毕竟只是一个仆妇的口供,想凭着这份口供让他全家覆灭倒是不至于。至少,丁巍的宰相之位是保不住了。另外,还要搭上丁澄,丁澈二人的前途。”
“那我们还得再加把劲儿啊。”沈熹年说着,又看静氏。
静氏茫然地看着沈熹年,又看看沐霖,半晌之后方反应过来,忙说“真的只有这些了再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沈熹年冷笑道“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啊对了还有三姑娘的奶娘李氏,她男人曾经是老爷的伴读,后来老爷开恩放了他的身契准许他参加科考,后来他真的考中了,老爷便提拔他做了官所以外面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去替夫人办的”
“还有这种事”沈熹年皱眉看着沐霖。
沐霖冷笑一声,皱眉问“你说的这个人呢是谁”
“他就是大理寺少卿张大人啊”
“大理寺少卿张祺征”沈熹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你不要胡说八道据我所知张祺征有妻有女,怎么可能是宰相府仆妇的丈夫”
“他家里的夫人是妾李氏才是他的正妻你可以去查牛俊河为了保全颜面,夫人也为了形式方便,所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只要你们去查一定能查到的”
看着静氏宛如疯狂的样子,沐霖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我自然回去查的。今晚,谢谢你的配合,不过你想要离开这里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
“求你求求你我会上公堂给你们作证的我什么都听你们的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静氏跪在地上哭着哀求。
“没有谁想要折磨你,之前是你自己想不开想要自杀。我们必须保证你有命上公堂,所以还得委屈你一些。”沈熹年说着,朝着那几个粗壮仆妇摆摆手。那些人上前拉了静氏,把她送回了耳房。
“这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啊”沐霖看着手上的供状,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熹年皱眉问“你也说了,凭着这个不足以搬到丁巍,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查牛俊河。”沐霖低声说。
“需要我做什么”沈熹年问。
沐霖低声说“你负责盯住了姓牛的。我这几天找个机会进宫把这份口供给陛下看看。大理寺少卿负责复合刑狱,动他就等于动了刑部,我们必须先征求陛下的意见。”
“好,那我先暗中盯住了他,你这边也尽快。”沈熹年仰头看着墨色的夜空轻轻地吐了口气。
第二天早朝之后,赵祯又是憋着一肚子气回乾元殿。
乾元殿当差的众人已经习惯了天子陛下每次从大庆殿回来都是这个样子,通常,他一进门,忘忧必定会先迎上去行礼,然后解开玉带褪下朝服,然后再绞了帕子擦手,最后奉上一盏温热的香茶。
然而今天却不一样,因为迎上来的不是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