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姑娘请跟我来。”这文书一路引着忘忧进衙门,又指着公堂给忘忧看了一眼,方带着她进了东厢房。
刑部的主簿看见文书领了一个姑娘进来,顿时一脸的迷茫,纳闷地问“这怎么回事儿啊一大早的也不该来这里拜年呀”
文书躬身笑道“高大人,这位姑娘不是拜年,是来递诉状的。”
“哟这一大早的状纸呢”高主簿忙问。
“在这儿。”忘忧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把薄如蝉翼的轻绢拿出来展开,双手奉上。
“嗬这蝉翼绢可是贡品啊你用这个写诉状真是奢侈啊”高主簿接过状纸一看上面的字迹,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字儿写的真好姑娘必然是书香世家吧”
“回大人,小女不是书香世家,而是名医世家。我家祖上五代行医,我父亲是前太医院院正,我祖父是江浙一带的名医,我的曾祖亦做过御医,我的祖母林卫氏是前朝名医卫垚的独女,京城各大世家的女眷们十个人有九个人跟她喝过茶,有八个人请她诊过脉。小女林紫苏,便是前太医院院正林宥澄之女。林家灭门惨案已经到了第七个年头,今日便由我来重新递交诉状,还请大人速速立案,捉拿真凶,以慰亡者在天之灵。”忘忧说完,朝着高主簿深施一礼。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你居然是林宥澄林太医的女儿”高主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忘忧。
“正是。”忘忧朗声回道。
“你家这个案子啊唉”高主簿长叹一声,还没来得及看诉状,只听外面又有人喊“不知这里是哪位大人当值小民要递诉状”
“嘿今儿开衙第一天,怎么就这么多人告状”高主簿忙朝着文书摆摆手,说“尚书大人进宫面圣还没回来,你先把人叫到这边来问问是什么事情再说。”
文书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高主簿对忘忧说“林姑娘,你这件案子太大,需得等尚书大人来了再做定夺。请你先这边稍等,本官要问问外面这位是什么事。”
忘忧点了点头,转身站到一旁。
文书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那男子见着高主簿,拜过之后,双手递上一份状纸,说“小人是原太医院院正吴泰的侄子,小人名叫吴顺。小人来替我叔父鸣冤的我叔父被人下毒致使疯癫又食用了有毒的菌菇丧命。小人的叔父为人所害,小人曾经告到顺天府,然而顺天府的大人们玩忽职守,随随便便找了个人顶罪,小人不服,才来这刑递诉状,还请青天大老爷给小人一个公道”
“又是太医院的院正被害案”高主簿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忘忧。
吴顺也看向忘忧,纳闷地问“又难道这位姑娘”
忘忧上前欠了欠身,说“原太医院院正林宥澄之女林紫苏见过吴先生。”
“你是林大人的女儿当初传言说林家被灭门,然而林家一子一女不在家所以免遭于难,这么多年没有你们的消息,大家都以为都以为哎呀,你居然还活着”吴顺也曾在太医院供职,虽然跟忘忧不认识,但林宥澄对他却有半师的名分。今日忽然见到忘忧,真真是又惊又喜。
忘忧微微苦笑,点头说“是的,家族蒙难那天我不在家,之后走丢了从山坡上摔了下去,病了一场忘了一些事情。这两年才把之前的记忆拼凑起来,所以今日便来刑部递交诉状了。”
“当年我也曾在太医院供职,那时我一心钻研医术,但叔父说我没有行医的天赋,其他人更不愿意帮我。我只能跟在叔父身后做一个只配给他背药箱的随从。只有林大人肯跟我说话,还曾指点我药方脉案。叔父从太医院离职之后我们回归乡里,我也是靠着林大人教给我的医术给乡里人看病,得一些诊金糊口。”吴顺说到后面十分的激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