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则是去了镇上铺子里盯着,家里关了这么两个人,马大富就留在了家里。
账房可不是谁都做的来的,让马叔在铺子里做账房可不是宁弯弯说的那样把财政大权陇手里防着自己大舅。
别看常家也是做着小买卖的,账上的事常大郎那可是挨不上边的。
而且那也就是记一记谁家哪天欠了多少钱,要说在细致点的,那常刘氏和她那俩儿子却是也不懂的。
一出门就遇见了余九斤。
他正赶着他的小驴车也往镇上去呢。
宁弯弯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就蹭了上去。
“我听着昨晚上你们家怪热闹的”
余九斤问她。
“那你耳朵可够尖的”
宁弯弯躺在板车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还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
她家原本宅子就大,周围也都是庄户,村里人要不是恰好经过并不容易听得到里面的动静。
不像是村里其他人家,自己在家里揍娃玩左邻右舍都能听得着。
余九斤就道“我昨晚想去那个木头房子给你送过去的。”
刷了好几层的漆,又晾了好几天,已经彻底的干透了。
谁知道还没走近就听见她家里吵吵闹闹的,细一听,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大方便出现。
可是又知道她父兄都不在家,怕她吃了什么亏,好在一会就见她家那些庄户都被叫了过来也就放下心来,回去了。
“好了呀”宁弯弯一下子来了精神,人也爬了起来。
“快回去,快回去,拿给我看看”
余九斤“”
还不等他说什么,宁弯弯自己就放弃了。
“算了算了,晚上吧,还有事呢”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还关心起了别人的事“你去镇上干嘛呀”
余九斤没回答,而是挺疑惑的问她“你就不能用稍微温和点的办法解决事情吗”
永远都是嗷嗷叫,喊打喊杀的,容易招人记恨啊。
宁弯弯十分的不屑“啥温和点的办法呦,你就是怂”
她自己理由还十分充分“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先来,万一我明天就死了呢那当然是人家骂我一句我就还人家十句,人家有打我的想法我就得先把人摁倒,一点亏都不能吃,我可没有时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然等我死了,回顾起这一生不是自己要把自己怄死”
就比如她上几辈子。
过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遇事都是躲着的,人家一瞪眼她就怂,就怕遇上个神经病在把自己砍死了。
不敢凑热闹,不敢做任何有风险的事,连句嘴都不敢跟人拌。
等真死了,回忆起来除了无聊,就只剩下一肚子气了。
余九斤一愣,莫名的有些心疼。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想解释说身边没有人保护她的时候不要跟人正面冲突,可一想她刚才那话,万一我明天就死了
好像也不大合适,就叹了口气放弃了。
铺子里跟往常一样,这个点已经差不多坐满了吃饭的人,伙计们都在按部就班的忙碌着。
绿青在柜台后面算着账,头发被挠的跟鸡窝一样,看见宁弯弯就跟看见救星一样。
“姑娘,你快来瞅瞅,这个要怎么记可难为死我了”
“哪里就用记得那么清楚了,都一家人,谁多分一点少分一点有什么关系”
小刘氏从后院磕着瓜子进来,听见绿青的声音就笑眯眯的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