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事,晕了还叫没事吗”许君梓在对面突然接了句。
墨予站在电梯门口,低着头,无比庆幸自己脸上带了口罩和帽子,别人看不清他的脸,越野也是。
他吸了口气,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谁跟你说我是因为那个晕的”
许君梓“啊”了一声“那是因为什么”
墨予本来没想说的,他不是那种喜欢跟别人说自己私事的人,其中还包括身体状况,换做平时可能就一句生病不太舒服就过去了。
但偏偏这会儿许君梓的误会实在太过离谱,以至于墨予难得特意长篇大论地解释了一番,直到下了电梯,对面才“哦”了一声。
墨予这才道“没事的话我挂了,还有点事儿。”
说罢,他正要挂电话,对面许君梓突然又道“不过你俩什么时候偷偷搞上的,都不跟我说一声”
墨予顿了下,才说“也不算偷偷,就,突然一些原因吧。”
许君梓听出墨予话里的犹豫,直到他不想说,也没追问,直到挂电话时候,他才半认真半调侃地突然说了句“不过你俩下回那啥的时候,记得要查查资料,再不行你可以问我,一定要小心点,你身体这么差,别又上医院了,那视频看的我都被你吓一大跳呢”
墨予“”
挂完电话,墨予一上车,就跟先一步上来的越野看了个正着。
车厢昏暗,越野的眼睛却像是噙着光,大概也是因为刚刚许君梓那番离谱的误解,以至于这会儿,墨予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忽地有些乱。
越野还没来得及眨眼呢,就发现墨予又一次躲开了他的视线。
关门时候的动作都有些慌乱。
跟方才在楼上匆匆擦肩而过时候一样。
他不由得眸子一眯“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墨予说“朋友。”
越野唔了声“关系很好”
“还可以,”墨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
只听越野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儿新奇。”
墨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前头开车的程凌突然说“墨哥,我要开车了,你系下安全带啊。”
他哦了声,正要去拉,结果手还没碰到,面前毫无征兆地压过来一道身影。
越野咔哒一声给墨予系上安全带后,才用只有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了句“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会随意跟人汇报行程的人呢。”
他这句话说得突然,压得很低,仿佛贴在墨予耳边说似得,惹得墨予耳朵一阵儿酥酥麻麻。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越野却已经坐了回去,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掏出手机也不知道在刷什么,屏幕的光照在脸庞上,仿佛镀了一层光。
墨予总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又觉得没必要。
说什么
难不成特意告诉越野,自己刚刚打电话的对象是许君梓,是跟他同期出道,认识了十多年,是他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好友
他之所以“汇报行程和状况”,是因为对方误会自己跟他洞房花烛夜那啥受伤,然后他晕倒所以才被抱过来了
怎么想也说不出口。
何况也没必要。
抛却这场因为系统而荒唐的婚姻,他更越野本质上就是不熟的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毕竟没有哪个朋友见了面能像他俩一眼看不上对方。
刚过晌午,窗外阳光热烈,离开医院门口那条大马路后,道路刚通畅下来,兜里的手机突然就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