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六,雍王府里又热闹了一番。
丫头巧慧出嫁。
虽然准备的仓促,成亲礼却很隆重,除了一般大户姑娘都有的嫁妆之外,还陪送了云衣阁的铺子。
四王爷四福晋亲自送嫁到马家。在马家用了喜宴后,四王爷又跟马焙安的同僚朋友们,一起玩射箭投壶的游戏。
马通判在的形象,在同僚的眼里,瞬间拔高了三尺。
娶个王府的丫头,好像是跟四爷结上了亲戚,而且还是很亲的亲戚。四爷把马家当成自己家一样的,四处溜达。
胤禛在马家呆了整整一,用了晚饭才离开。
这时候,色已暗。
街道两旁铺子里的灯光看着暖暖的,映照着冬夜冰冷的街道,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
胤禛一个人走过长长的民安大街,转步到热闹的西剩他突然间觉得,这座京城并不是他记忆的中样子。
记忆中是什么样子,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西市的夜晚是暖黄色的。
路边曾有一条黑白相间的狗,他把手里的甜棕糕分了一半给它,狗欢快地朝他摇尾巴。
他身边的人仰着脸,对他笑“爷这么有爱心呀,但你手里的甜棕糕是给我吃的哦。”
他扭头看着她“爷的东西,想给谁吃给谁吃。你要是不乖乖听爷的话,剩下的一半也给狗。”
她笑嘻嘻地问“怎么才算听话”
他“你哭一个给我看。”
晚上胤禛宿在京城中的老宅里。
似睡非睡中,他好像听到了狗汪汪的剑他在心里默念,既然听到你的声音了,就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吧。
行不行
行不行吗
就看一眼。
眼前就真的出现了一只狗,黑白相间的,扑愣愣的摇着尾巴。他朝狗身后张望,果然看到一个姑娘。
粉色锦锻的棉袄,白绒绒围脖。
她冲他笑,露着细白的牙齿。
他知道这是在做梦,若无其事的走到她跟着,装着不认识她的样子,问她“你是谁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问“你不认识我吗”
他极认真地“不认识。”
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叫包子,你叫我肉包,糖包,豆包,包包都校”
他心地问“让我摸摸你的领子行不行就摸一下。”又强调“真的就一下。”
她点点头。
可当他伸出手的时候,眼前的姑娘突然消失了。
他一下子惊醒。
看着黑漆漆的帐顶,铺盖地的悔意,又朝他袭来。挤压着他的胸膛,挤压着他的脖颈,挤压得他喘不过气。
翻身趴着,把头脸埋在臂间。
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自己“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两后。
胤禛离开了京城,又去了河南。
次日,气晴朗。
路边树木的枝头挂着三三两两的枯叶,在微风中挣扎,恋恋不舍似的不肯去。
苏樱骑马自南城门而入,踏过民安大街,转过巷,来到了马家。
“收到你信的当日,我就启程了。货物多,路上走的贼慢。你应该提前一个月嘛。急匆匆的通知,就是长出翅膀也飞不回来。”
月白色的锦锻夹衣,腰间束着一条宝蓝色带金水纹的腰带。腰带上系挂着一个圆孔玉佩,一个红丝线绾的结花。
头发用月白色带蓝纹的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