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大鱼大肉,每月的新衣和宫分减了大半,日常清扫浣洗都要自己做。”
程熙转头惊道“多久了”
“快一年。”
程熙更惊,“圣上竟盛怒至此”
小方更加不好意思,无奈道“因为罚过之后殿下还是不去上学,还说人少清净、吃素养生,圣上便跟殿下杠上了,一直拖到现在。”
程熙“”
屋里,夏焉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忍着脚背的烧疼,突闻外头程熙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长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
是夜,丞相府,浣衣房。
程熙光着练武后挂着薄汗的上身,摸黑打了一大盆冷水,坐上小板凳,不甚熟练地向盆中投入些许皂角粉,想了想,再投入一些,再投入夏焉那领脏污的白绒短披风。
俯身搓洗间,脑中不断闪回夏焉生气时叭叭说个不停的嘴、光滑莹白晃来晃去的双脚,以及笑容憨厚与他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长达两年多的小方
疯狂地想要有个办法,把他那双脚按住、嘴堵上
程熙憋着气,从水中提起沉重的披风,又猛地往盆里一砸,白沫水花四溅。
波纹中映出自己狰狞扭曲焦躁烦乱的面容,程熙一怔怎么他竟成了这样
去到庭院吹了半晚夜风,回到卧房,他打开本儿,翻到今日那页,提笔犹豫半晌,呼吸平复半晌,最终写下两个字“镇定。”想了想,又缀上了一句“缓步从容,岿然不动”。
翌日巳时。
睡梦中床头一沉,夏焉茫然睁眼,惊讶地看见程熙站着床前。
即便是从下往上看,他也依旧那么英俊啊,羡慕
正在遐想,只听程熙居高临下,淡淡道“殿下自己说的巳时。”
夏焉揉揉眼,扭头,见枕边放着个大包袱。
“臣能便宜行事。”程熙将包袱拎起来,悠然道,“为监督殿下,即日起,臣便在此住下。”
夏焉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整个如归暖阁臣已看过,没有给臣睡觉的地方。”程熙长腿笔挺,走向窗下用于闲卧的暖榻,转身坐上去,露出很满意的神情,“所以,臣就睡这儿。”
夏焉着急地刚张开嘴,程熙便抬手打断,自顾自道“跟从前一样,中间隔一道屏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