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一瞧程熙,嘿嘿一笑,夸张地摇头晃脑,“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哈哈就是说一个男猎人在林中见到一个女子,喜欢得不得了,想跟她那个,就猎了一头獐,用白茅包着送给女的,中间省略,然后女的就喊啊慢一点啊轻一点啊不要动我的腰带啊太大声了狗都叫了”
众人“”
程熙面红如滴血,勉强道“四殿下只学到周南。”
薛晨星不以为然道“周南后头就是召南,四殿下肯定是预习了”歪过头,扯扯程熙袖口,“他送你,那就是说你演女的喽程姑娘,感觉如何”
“晨星”薛沐风拍案,“收敛些”
薛晨星挠挠头,辩解道“明明景叔叔和程熙也都想到了。”顿了顿又补一句,“读过诗经的都能想到”
景澜无奈,按按额角,叹息道“先吃饭吧,东西收下去,明日蒸给午儿吃。”
薛晨星嘿嘿一笑,程熙脸上实在挂不住了,低声道“爹爹。”
晚饭间,程熙始终低着头,很快便说吃好了,告退回房。离开后,薛晨星立刻朝大人们说“他方才嘴角一直勾着呢,开心得很,他自己都没察觉。”
回房后,程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将箱中那件绒毛都有点洗坏的夏焉的披风拿出来,来回看了数次,放下,更加烦躁,从柜中取出旁人送他收藏的酒,抱起坛子吨吨吨地喝了。
他快二十四了,与其他王孙公子不同,没有通房的小厮侍女,也没有馆阁潇洒的经历,虽成过一次婚,但阴差阳错,依旧没能成长,有时的确会有点无处发泄的烦闷,但日常潜心文学武艺,那方面倒也不是很困扰,只是近来
不断揪扯,还出其不意,还玩这等花样,他想干什么
谁受得了
程熙按住额头,晃晃脑袋,觉得酒意有点上来了。
日落烟霞似锦,换了衣裳的程熙大步踏出院外。
“噗呲噗呲程姑娘熙姑娘”
程熙停步,眉头深锁,对着一侧假山道“做什么”
薛晨星从假山后露头,嘿嘿笑了一阵儿,道“脚步急切,进宫去啊”
程熙“”
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向前不理他。
“加油稳住”薛晨星在身后大喊,“注意优雅旗开得胜”
“啪”地一声,一块石头夹着内力从远处飞来,落在薛晨星脚边,将地砸了个坑。薛晨星后退一步,心道好险好险,又坏笑起来,想果然是憋得久了,气性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