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
宁安县尉居所。
薛晨星背着两个大包袱,将小院巡视一遍,奔向卧房摇了摇床,俯身摸床褥,抬头看床帐,又坐了坐桌边的板凳,趴上前观察了一下粗瓷茶器,夸张道“这也太简陋了吧。”
侧身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展示“吃喝穿用都有,本以为够了,现在看来少得厉害。”双手叉腰,将小屋上下再看一圈,一脸担忧。
程熙烧水,又洗了两个杯子,薛晨星的眉毛立刻拧起来“这些都要你自己做”
程熙摊手,“不然呢”
薛晨星吃惊道“好歹也是县尉,没有侍从吗”
“有个厨娘,兼洗衣裳,还有一个杂役,他俩也辛苦,所以力所能及之事我便自己来。”
薛晨星叹气,“你倒是好养。”
程熙笑道“随遇而安,泰然处之,有何不可”
水开了,他以铜壶泡上清茶,示意薛晨星尝,薛晨星先是鄙夷,喝过之后倒不觉太差,正好口渴,便牛饮般连着喝了好几杯。
待他喝够,程熙问“四殿下病好了么”
薛晨星意味深长一笑,说“迫不及待了”
程熙叹了口气,“我多次送信给他,皆无回音,阿白回来也是一身萎靡,我生怕出事,又走不了,问了你,才知道是病了。”
薛晨星道“阵八方说他们那天出去玩,出门时艳阳高照,不料在野外突然大雨滂沱,四殿下便染了风寒,听说最近已好多了。”
程熙犹豫了一下,道“阵八方也太不会照顾人了。”
他君子风度,从不抱怨他人,然每每遇到夏焉的事就性子大变。薛晨星暗自一笑,揶揄道“是呢,就等你回去照顾呢。”
程熙的脸“唰”地一红,低声道“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薛晨星从包袱里取出一包瓜子摊开,自己抓了一把,再推给程熙,“四殿下明显喜欢你,只是顾虑太多。”
程熙红着脸点头,“嗯,我也这么想,他已向我暗示了。”
薛晨星一愣,“暗示什么暗示”
程熙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讲了夏焉批注后的男子肖像是他,以及送他白芍药糕点的事,薛晨星却皱眉疑虑“这么委婉不会又像上回送獐那样”
“不会。”程熙笃定道,坚决不接受任何反驳。
薛晨星只好道“好好好,不会不会。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去拿下他,再同皇上请婚,这事就结了。”
程熙却摇头,“你先前猜测有误,我来宁安是有要事。”面色一肃,“宁安百姓之所以穷困,恐怕是因为本地官员与地方豪强及县外匪寇相互勾结,需得彻查。”
薛晨星吃惊地张嘴,“嚯所以你先当众说出爱慕四殿下,又阻挠皇上给他赐婚以致被贬来此,都是故意的是障眼法如此一来,既麻痹了宁安涉事之人,同时稳住了丽贵妃,又给四殿下演了出苦肉计,让他更加爱你我的老天,这局也太深了”
“大围猎上说爱慕四殿下并非事先考虑,也没有让他更加爱我的意思,只是说都说了,遇上这回的事便顺水推舟。”程熙有点不好意思,“皇上想为他赐婚也是真的,来此之前,皇上说事成之后一定给我一份满意的赏赐,所以我猜”
薛晨星挑眉,“赏赐便是四殿下”
程熙努力平静,笑意却仍泻了出来,认真解释道“没想让他做个物件,需得他心甘情愿才好。”
“放心,他一定甘愿。”薛晨星磕着瓜子,拍拍程熙的肩,“皇上当真看重你,这么大的功劳,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