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是,几天前我刚好订购了一件东西,特意注明由这家物流进行配送。物流显示今晚达到,于是我在今晚,收到了这家物流送达的东西。”他说到这里,指了指房间角落里摊开的纸板,“看,外包装都还在。”
楚谨朝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你买通了”
舒临安食指点唇,示意他噤声,继续碾碎他余下的冷静“你的朋友家人的确会在几天后发现你的失踪,他们第一时间会查你的通话记录”
他说到这里,又故意停顿“最后一通打给你的电话号码,你是不是觉得很陌生”
楚谨朝紧抿唇,望着他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狠狠的咬碎,舒临安以笑应对,“也许他们可以定位你的手机查到你的位置但你的手机现在已经葬身悬崖了,他们还能查到吗”
“舒临安”楚谨朝几乎咬牙切齿,“我的失踪一定会被彻查,我身边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会被从头查起,你以为处心积虑谋划这些事就能让你全身而退吗”
“楚谨朝。”舒临安往后一靠,姿态如同掌控全局般肆意,“是你自己申请的退赛,没有任何动机能够证明你的退赛跟我有关。”
“更何况,我不是你见不得光的朋友吗”
他还在笑,小虎牙在白炽灯下越发的白,口吻却恶意到极致“我被你藏着掖着,埋在黑暗里。谁又知道,你有我这样一个,像偷情一样的朋友”
楚谨朝瞳孔里的光,在他一字一句下,逐渐变得惨淡失色。肩膀倏的一塌,楚谨朝靠倒在床头,姿态再不像前几刻那般尖锐。
揣测他的心理,算准了他的退赛,接下来的每一步按部就班,将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滴水不漏。
他根本不是舒临安的对手。
椅子被拉动,在地板上发出摩擦声响。
楚谨朝抬了抬眼皮,看见舒临安起身走到一面墙前,那墙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他的照片。
什么心甘情愿被他玩弄,都是假的。
织一张大网让他放松戒心,引诱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才是真的。
楚谨朝冷笑出声,不知由此联想到什么,直了背,又恢复成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态,“兜兜转转弄出这么多东西。舒临安,你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和你在一起吧”
舒临安从照片中收回视线,转头说“不可以吗”
楚谨朝面上讽刺毫不遮掩,一字一顿“你妄想”说着,又抬了下巴睥睨着看向舒临安,示威道“有本事,抹了我的脖子啊。”
“我怎么可能动你。”舒临安对他笑的温良无害,“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你好好想,我想听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门和灯被同时关上,楚谨朝陷入彻底的黑暗。
城市的雨,断断续续持续了很多天。
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连窗外传进来的雨声,都小的可怜。
没有昼夜之分,楚谨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过着夜晚。
乳白的小羊羔躺在他脚边,乖顺的一动不动。他的姿态从最开始的肆无忌惮慢慢变得畏首畏尾,就像一柄锋利的剑,在遭受过许多激烈反抗无果后,逐渐被磨平了棱角,成了一把钝剑。
黑暗,限制,孤立。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学会独立思考时,往往会从最初乐观的想法转变为越来越消极的念头。
继弟的针锋相对,继父阻隔的血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