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刘錡,见过封都护。”抵达龟兹镇后刘錡也没回赏赐给他的那个院子,只是换了一身干净的外衣,用公共水井的水擦了擦头盔、靴子,就赶来拜见封常清。
“怎不在家休息一日明日再来见我就算是外地官员入京拜见圣上,也不至当日就求见。”封常清当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只是笑着问道。
“不如此,怎能在封都护面前显示做事勤勉”刘錡说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面前之人,还不如坦诚一点。
“哈哈,”封常清果然没有生气的意思,笑道“你还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如此坦诚之人。”
“属下年纪轻、没有城府,隐瞒也瞒不过都护,自然要坦诚。”刘錡又道。
既然自言坦诚,如何又换了身外衣,还将头盔靴子擦洗一番”封常清笑着问道。
“岂能带着一身污秽拜见封都护那就不是向都护表示属下做事勤勉,而是对都护无礼了。”刘錡回答。
“哈哈。”封常清再次笑出声。
“怎么,这一路上兵好带吗”闲聊两句,就在刘錡以为他要说起正题的时候,封常清却又问道。
“回都护话,得益于洁山之战得来的些许名声,将士们暂且还算服属下;但以后不好说。属下打算多多向咱们都护府的年高资深的将领学习带兵之道。”刘錡道。
“带兵哪里算得上道,顶多算术。”封常清又笑道“只不过是将领们多年领兵的心得而已,靠资历就能积累。若是一般人,我自然不会关切。”
“但你不同,你年纪太轻,提拔也太快,且又不是当地大族出身,士卒就不多说了,毕竟你读过书多少能抵消;你麾下的校尉、旅帅定然不会服气。”
“请都护指点。”刘錡忙打蛇随棍上。
“我岂有空指点你”封常清早就准备好了带刘錡的人,听到他的话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我会告诉你可以请教的人。都护府有一员将领名叫苏源朝,为上府果毅,今年已过五旬,资历深厚,深得将士爱戴。你可以向他讨教带兵之术。”
“多谢都护。”刘錡赶忙行礼道。他知道封常清这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他若是求教同僚,虽然同僚们多半会一边心中暗笑一边指点他几句,但不会指点的太过详尽,等他闹出笑话再用惋惜的语气告诉他应该如何处置。那样虽然最后也能明白如何带兵,但不知要多走多少弯路。
他原本思来想去,只能求张诚给他介绍几个在龟兹镇的将领,希望他们看在张诚的面子上对自己尽心一些,但也并无把握。
现下封常清亲自告诉他去请教某人,这个叫做苏源朝的必定尽心尽力,起码不会故意坑害他;更何况苏源朝都五十多了,在这个年代已寿数较高,过不了几年就要退休,甚至现在就该回家养老,与刘錡没有冲突,为了给儿孙结个善缘或许会把自己压箱底的招数都教出来。
“你对他态度不要倨傲。”封常清又嘱咐道“苏源朝当年与我差不多时候投奔高将军,虽然一直官不大,但资历很深,现下的都护府少有人能与他比资历,关系也深厚,你千万不要得罪他。”
“錡明白,绝不敢得罪老前辈。”刘錡赶忙又道。
封常清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点点头,终于问起正事。“你送高适去往大食国,怎这样快就回来了我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