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说的是。只是一想又要与他为同僚,而且还是官阶等同的同僚,心里不痛快。”
“不论何人做官,都不可能一直碰到合得来的同僚,你要学会适应;况且当初赵平与你作对,也并非出于私怨,而是;现下你们都不是七八品的小官了,他也不会再针对你,你大可放心。”
他们正说着,刘錡忽然瞥见段秀实走进来。虽然不愿与他深交,但作为同僚面子还是要顾及的,刘錡轻声告诉张诚,站起来叫道“段都尉。”
“刘司马,见过张都督。”段秀实也行礼道。
三人见礼毕,又随意说了几句话,段秀实自去订好的桌子与朋友吃酒。“他经李将军举荐,成为下折冲府都尉,看来李将军是要让他一直为将了。”刘錡说道。
“李将军对段秀实,与封都护对你又不同。李将军是要收他做心腹,以后不论去何处做官都要带着的;封都护则是使你升迁更加平顺些。还是封都护对你更好。”张诚笑道。
听到这话,刘錡也微微笑着。但他却又想起最初思考的那个问题为何封常清会任命我为嗢鹿州司马
“为何”封常清手里捏着刘錡进的表达感激之意的信,对李嗣业道。
“是啊,为何”李嗣业又道。因为封常清对刘錡的做法与他对段秀实的做法大相迥异,李嗣业也不明白,就在二人商议完军务后随口问起。
“因为你才四十余岁,而我已经六十四岁了。”封常清说道“五十知天命,我已过知天命的年纪十四年,未必还有几年活头,再收拢杰出武将至麾下又有何用处或者说,我即使将刘錡或其他武将收拢麾下,又能派上甚用处”
听到封常清提起自己的年纪,李嗣业恍然大悟。因为封常清精神矍铄,平日里与四十来岁的将领看起来也无甚差别,大家总是下意识忽视他的年纪。但是,封常清真真切切年过六旬,已是老朽了。
“急切的将刘錡任命为嗢鹿州司马,也是担心自己恐怕等不到他在都护府内熟稔后,所以才这样做的。”封常清又道。
“佩服。”李嗣业呆了半晌,忽然说道。封常清提拔刘錡,几乎完全是为国选拔人才,不掺杂自己的私利;他认为自己做不到。
“你可别以为我全是出于公心。”封常清却又笑道“军中比他能征善战的将领有不少,但我并未提拔他们,只是提拔刘錡,还是因为在碎叶镇那一次他的态度。”
听到封常清这番话,李嗣业又想说甚,但封常清却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转而说道“最近葛逻禄人又回到了伊丽河上游放牧”
“早回来了。”李嗣业道“大军刚刚离开洁山都督府,就有不少葛逻禄部族返回放牧;等到王正见病逝的消息传出去,他们认为都护府不会再次出兵征讨葛逻禄,全部返回伊丽河上游。”
“只有顿毘伽本部例外。因之前他本部损失惨重,已不能压倒其他部族,多有部族不再承认他是叶护,甚至联合起来想要消灭他本部,瓜分部众。”
“但顿毘伽颇有手段,暗施计谋破坏联合,又逐个击破,迫使所有部族再次承认他的叶护之位。不过因此葛逻禄更被削弱,至少十年之内无力侵扰都护府。”
“还是要注意些。”封常清道“不能给葛逻禄人恢复的机会。我会派人再次出使,以向陛下朝贡为名索要财货,务必让他再失各部族之拥戴。”
“刘錡,我听说,你又要来咱们嗢鹿州做官了而且还是大官,正五品下的司马”张浒一见到刘錡,就又惊又喜的叫道。
“是。”刘錡答应着,却有些失落。他与张诚午时吃了半个时辰的酒,回住所睡了一觉,心想着给张浒一个惊喜,就来军营寻他说话,却不想他已经知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