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诧异又不失茫然的笑容时,外公他已经盯着我好一会儿了。
好吧好吧,我放弃了,老实交代。
其实过去的每个夜晚,我关上所有的灯,拉上窗帘避免月亮照射,还佩戴眼罩,屏蔽一切杂音,但还是睡不着。
当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炽热的灯光、鲜血、苍白着脸的女人以及燃烧的房屋繁杂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一种被灼烧的刺痛感永远停留在我的视网膜上。前者是母亲的死,后者则是诚实。
不是说只有临死前才能看到走马灯吗
难道阎王爷还给我开小灶,为我免费濒死体验一条龙服务。
喂喂,这可不好笑。
但我对此又没有任何办法。
我大概从没说过,我的脑子有点小毛病。
常人的大脑会封闭痛苦的记忆,为了保护自己,但是我的大脑却不同。即使我为这两段记忆痛苦不已,甚至常年失眠,我也依旧清醒的记得每一分细节。
无论是母亲手腕迸射的鲜血的轨迹,还是诚实被烧至焦黑的皮肤,纤毫毕现,毫无遗漏,且日日夜夜被迫回忆。
每晚我都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入睡,第二天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么高超的演技简直值一个,不,三个奥斯卡影帝。
现在,终于有人发现了
我几乎喜极而泣。
我已经独自一人在这条黑暗的长廊里走了太久,现在终于见到一点烛火的光亮。哪怕未来灯火飘摇,只要现在,现在有一个人与我分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