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脚步声近了,两个一左一右占据大道两旁的身影牵着马逐渐出现。两人相距远远的,各自撇开头不愿看对方,就算没有好感度面板也能一眼看透冲破天际的厌恶值。
长孙仲书眨了眨眼。来者正是他的知音须卜累和那个叫不知道叫什么的眼睛很邪气的王爷,没想到这两人竟会碰巧走到一路。
昆邪王余光扫到心心念念的大美人竟独自一人立于树下,猛地顿住脚步,心头大喜,两眼放光。他正摩拳擦掌要凑过去勾搭一番,没想到有一人行动比他更快,噌一下松开马缰大步上前。
“哟,这不是咱们阏氏嘛”须卜累见到单于不在,实在抑制不住自己想当老阴阳人的心态,“单于方才那么宠着疼着,现在怎么舍得把人一个人丢在这儿啦”
他还想再辛辣嘲讽两句,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肩膀。
须卜累不耐地看去,昆邪王正好放下手,冲他邪邪一笑
“你马没了。”
“”须卜累气得差点当场升天,铁青着一张脸破口大骂,“你马才没了你马还在天上飞呢”
“好心提醒罢了,不信你自己看。”昆邪王耸耸肩。
须卜累好像这时才意识到什么,愤怒的表情骤然凝固,只剩下扩张的鼻孔还在呼哧出气,看上去滑稽无比。
他僵硬地把头又转了一百度。
正看见自己那匹棕黄矮脚马快活离去的背影。
须卜累“”
“我马没了我马怎么会没了呢”须卜累呆立原地喃喃自语好一会,忽然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恨不得恼怒地一口咬掉舌头。
他愤恨地想找带偏自己的昆邪王理论,却发现昆邪王早已腆着脸跑到前头,变着花样讨冷冷淡淡美人的欢心。
“舔犬不得善局。”须卜累低咒一声,心里还在因为马匹跑丢着急上火,视线无意落到长孙仲书身后骏马,忽地一凝。
“咳咳。”须卜累清清嗓子,背着手老气横秋踱过去,“阏氏啊,不是我倚老卖老只不过我这一把老骨头既追不上丢马,一会儿狩猎也肯定不能走着去,你看看,总得想个办法不是”
长孙仲书没理会献殷勤的昆邪王,一双眼盯着须卜累,似有万千思绪沉浮。
须卜累被那一双黑曜石似的美眸盯得莫名有些心虚,但他很快又挺直腰板,挂上假笑
“之前族中人又夸你心善又夸你有德,我瞧着都快要捧到天上去了。怎么着,如今我这个长辈遇到难事,阏氏总不会连借一匹马也不舍得吧”
须卜累打定主意要借此机会好好为难一把他,见到长孙仲书久久未答,心中得意更甚姜总是老的辣,论谋略手段,这个中原来的小白脸哪里玩得过他
却不知道,长孙仲书之所以陷入沉默,因的却不是他所想的为难与抗拒
感动,实在是太感动了。
长孙仲书久久失语,内心充斥着对知音的感激与动容。在他因怎么也找不到跑路借口烦恼之时,竟然主动送上了如此贴心的理由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啊
“不用再说了。”长孙仲书坚决开口,在须卜累僵硬的目光中,亲手将白马的马缰交付到他手上,“拿去吧,应该的。”
须卜累呆若木鸡,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长孙仲书亲自扶坐到了马上。白马打了个响鼻,左右摇摆了几下头颅,似是因身上突然多出的重量有些烦躁抗拒。
须卜累还握着缰绳愣愣发呆,一旁目睹全程的昆邪王已经失声开口“美阏氏,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