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喝点酒,吹个牛,不黄也不黑哈。”见张弛和彭乐认识,狐朋狗友们放松不少,嘻嘻哈哈跟他开玩笑。
“查个身份证。”老罗也绕到了这一桌,例行差事。
基本上都算正经人,没谁有异议,都很配合地把身份证掏了出来。
张弛从窦方手里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对大家点点头,和老罗往外走。
“腾腾,”彭乐从卡座里大步走出来,到了门口,和张弛四目相对,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尴尬,有点懊恼。
张弛的表情很平静。
彭乐极力忽略了自己说过窦方“不正经”那话,“晚上一起喝一杯吧,有一阵没看见你了。”
有一阵了。张弛没去深究那晚彭乐和窦方都发生了什么,见彭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反而觉得好笑,“一会吧,我换个衣服。”
值完班,张弛和老罗分道扬镳,他脱下警服,仍旧穿那件蓝色棉服,来到暮色。酒吧里人已经散了大半,ktv的音乐声在隐隐约约地回荡。彭乐独自坐在卡座里,窦方也走了。
“喝什么“彭乐叫服务员前,先问张弛。
张弛看了看墙上的酒架,“都有什么”
“就那几样,你们这种小地方,哪有好酒”彭乐看着张弛,笑着说“怎么,平时下班不来喝酒现在怎么这么乖”
张弛笑了,“不方便,被领导看见要批评,这几年管得严。”
“没人性啊。”彭乐呼唤服务员,点了杯威士忌。
威士忌送了上来,杯中漂浮着冰块,张弛喝了一口。久违的苦涩冰凉的味道令他眉头微微一皱。
彭乐看着他,“真打算一直在这儿干下去”
“这儿也没什么不好。”张弛拇指摩挲着酒杯,“你出差有一段时间了吧”
“下个月回去。”彭乐说,“快过年了,工地都停工了。”
张弛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彭乐,“和原来那个呢邢佳”
“分了。”彭乐满不在乎,“也说要出国。”
说起这个,他想起一件事,“小胡回来了,你们约了吗”
张弛一怔,“胡凯雯”
“你不知道”彭乐奇怪地看他一眼,“她在微信上告诉我的,回来有一周了。”
“她没跟我说。”这么一想,好像也有一阵没听见胡凯雯的近况了。张弛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仿佛告别了以前的生活。这段时间,不外乎工作,加班,独自吃饭,和廖京京吃饭,每周和廖京京过一两次夜。
“可能胡凯雯还恨你呢。”彭乐笑道,“话说回来,有爱才有恨她知不知道廖的事”
张弛摇头。
彭乐越晚越精神,他颇有兴味地打听,“你和小胡,谁先提的分手quot
张弛晃了晃杯子,冰块融化了,酒味有些淡,他对服务员抬了抬酒杯,说“她提的。“
彭乐毫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不会主动提分手。你是个擅长冷暴力的渣男。“
张弛瞥他一眼,“说话别像个女的一样行吗“
“回来不告诉你,不对劲啊。”彭乐还在嘀咕,“六年呢。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六年擦,我想想都觉得可怕,那要爱得多深才能坚持六年啊“
张弛两口把剩下的酒都喝了,他酒量不错,声音很冷清,“什么爱不爱的,”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那时候还小,懵懵懂懂的,在一起后,就觉得要对彼此负责,两三年后也就习惯了。不过后来的确很累。“
“和廖不累”彭乐笑他,“这会正新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