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累了”落葵问一声,将手里东西放下,“要不我去拿琵琶来您弹一会儿,休息休息。”说着就要起身。
“别,我只是渴了。”秦念初赶紧把她拉住,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茶,喝的急了,还呛了两声。
我的天,弹琵琶叫做休息还好自己会弹古筝,要不然这一无所长的样子还不迟早被看出破绽来,罢了,乐器都是相通的,哪天再学学琵琶,估计上手也快。得,这一会儿工夫又得多学一门手艺。
承露已经带了饭菜进院来,瞧了眼放在石桌上的绣花绷子“落葵的针法越发好了,乍一看的确像小夫人的手艺呢。”
“可别提了,我这赶着时间,绣得粗糙。”落葵不由得皱了眉头,“小夫人,明天可是初五了,还要做成抹额,缝制至少要一天的时间,保险起见,您今晚赶一赶,把剩下的花样子绣完。”
秦念初看了看那几朵花,纠结万分,终于还是点了头。
看着容易做着难,这话一点不假。
饭后一个多小时,秦念初扎了四次手,绣了三朵花,其中一朵还是绣了又拆了重绣的,针脚粗了许多,这可不行,自己都能看出来,何况这里女人们大多是内行。
秦念初心思一转,放下绷子,推门往院子里走。
“小夫人”承露原本在一旁整理丝线,见她出门,急忙跟上,见天已深黑,回身取了个灯笼的功夫,秦念初已经走远了。
正是月初,连个月牙儿都没有,遥遥几颗星子坠着,虽有遮天蔽日的绿树,倒也看得透彻,这天色真好,没有雾霾,没有尾气,到处清清亮亮的,秦念初不由得感叹。
借着熹微的星光和廊下两盏门灯的亮儿,她绕着池塘往园子深处走去,下午曾远远看了一眼,那边应该是有棵桂花树的。
到底还是黑,寻了一会儿竟然找不到,可是淡淡的桂花香从鼻尖上滚过,想是就在这附近,秦念初干脆闭了眼,静下心,凭着味道缓缓挪着步子去寻。
到了,到了,味道越来越浓,秦念初欣喜地睁眼,啊一声叫,吓得退了一步,面前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儿
“你谁”秦念初惊魂未定,指着面前的影子说不出话来。
对方倒打一耙“又想了个新死法”
“啊”秦念初一愣,声音有点熟,大着胆子上前一步,仔细一瞧,立刻气不忿,“你半夜三更站在这干嘛吓死我了”
“你不也半夜三更在这里。”那少年斜着眼睛看她,嘴角透出一丝烦躁。
秦念初考虑到眼前这个问生曾经“救”过自己一次,也就不计较了,好声好气地跟他讲话“我,我来采点桂花,你呢”
“不是来寻死”
秦念初哭笑不得,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讲话这么冲呢嗯,不对,难道这是暗示立刻往前迈一步,下意识往他胸前一缩,警觉的向四周看一圈,压低了嗓子“你是说,有人要刺杀我”
“噗嗤”一声,问生终于不是冷冰冰的声音了“还真有想象力,我是说,你昨天没死成不甘心”
秦念初一滞,琢磨过味儿来,昨天“跳湖”没死,他以为自己半夜又出来自杀呢哎哟喂,这小夫人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看她一屋子琴棋书画的范儿摆明了是文艺女青年,怎么也不像市井泼妇啊。
也就这么一想,秦念初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因是缩在胸前,这一抬头,恰好对上问生的下巴颏儿,两厢里站的极近,四目相对,忽觉尴尬,秦念初抬脚后退,只觉腰上一紧,问生已经出手,将她往怀里一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