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坊主回来了吗”小有儿的声音。
原先小有儿和尹风眉是住在二楼的,自那日茑萝之事发生,秦念初便说在屏风外加个木榻,夜里叫连翘和桑枝轮流陪一陪,而自己房间不远处正空了一间,可简单收拾下叫守夜的郭宜炳和路宝有个休息的地方或是等小有儿身体好之后直接搬来也可,算是有个照应,话是这么说,然后这两天一直忙着过年也没顾上,只小有儿自己悄无声息地就搬来了。于是警醒的他刚才就听见了有人咳嗽。
秦念初叫他进来,由着他点火烧水,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听见坊主来了,想着大约没人侍候。”小有儿几下拨弄了好了炉火,将水壶架上去烧,又要去备清水手巾。
秦念初忙拦他“不必,我洗漱过了,等会儿咱们泡茶喝。”一边将茶叶拣选了一包,才忽然想到,“你是已经搬过来了”
小有儿笑得眉眼弯弯的,很开心的样子“坊主只选我搬来是不是因为有我在就很安心”
“才不是,只因你总是夜里来对账,忙到那么晚才匆匆下楼,多有不便。”
小有儿瞧见秦念初一本正经的解释,就有点半信半疑,于是脸上露出了沮丧的神色。
秦念初抿了下不经意弯起的嘴角,招他到茶几前坐下“来,送你件礼物。”伸手往袖口一掏,却摸出半截佛衣来。
“”
“这是什么”小有儿好奇。
“你先别坐了,把这个拿去烧掉。”秦念初扔给他。
小有儿接过来,没再多问,果真就去丢到火里烧了,瞧着水也快开了,索性又站了一站,等咕噜声一响,才提过来,重又到茶几前。
倒水,筛茶小有儿学着平日里秦念初的样子,把程序走了一遍。
其实本来她不怎么喝茶的,喝了就容易睡不着,但因之前骆问笙自湘国带来那些味道还不错,不喝也可惜,就慢慢喝一点,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反正也是洒得多,饮下的少。
桌上这套茶具是庄元新换的,图案花里胡哨,大约是直男审美,但此时捏在小有儿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竟奇异的好看,他本是打鼓的手,修长而有力,拿杯子时总有种小心翼翼在里面,仿佛一个不小心会捏碎了它们,于是便如猛虎细嗅蔷薇,令人心有所动。
小有儿过来的急,也没认真梳洗,只一件素白中衣裹了棉质的外袍,面色因这几日劳累略显苍白,连下巴颏儿都清瘦的尖了许多,身量的确是眼见着高了,已略有了些青年人的挺拔身形。
秦念初正看得入神,忽然小有儿往前递了一杯茶,问道“坊主要送我什么不是刚才那绺火苗儿吧”
她忙收回打量人的目光,又摸袖子,将红包掏出来“喏,给你的压岁钱。”
“”
小有儿不接,还有些委屈似的“我二月初九就满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那又如何有钱不拿白不拿。”秦念初将红包往他面前一丢。
“可我不想被当作小孩子,坊主不如说这算我的成人礼。”
“急什么那得二十岁及冠,到时候送你份大礼。”秦念初看他越发委屈的样子,不由得奇怪,“当小孩儿有什么不好我巴不得自己还小,能被人宠着惯着,事事不用操心。”
“那我宠你”小有儿脱口而出,立刻脸红了,干咳了一下,“坊主恕罪,我、我逾越了说着玩的。”说罢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脸色。
她倒没多心,一边又斟了杯茶,笑盈盈的,“那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