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只是逃避,只是不想承认那杯咖啡是她亲手送过去的,是她做了莫近的帮凶。
如同女巫一样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她脑内回荡,这些声音像是有形状的诅咒,一圈一圈围着她转,永不停息。
是你亲手害死他的。
而且本来该死的就是你。
不是他。
白念将脑袋埋进膝盖里,紧紧地缩成一团。
以前都是她不要沙迁,她丢下沙迁。
现在,轮到沙迁不要她了。
他走得太突然,就像是吝啬于给她更多相处时间。
她都没能来得及好好弥补过去对他的伤害,都没能来得及认真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甚至,没来得及跟他告别。
他在死前是否相信了她的心还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如徐长夏
他在死前又有没有什么话想跟她说
她什么都来不及。
后悔也来不及了。
温故一回家,看见白念看似跟个没事人一样,开着电视,一口一口地吃着爆米花。但她稍微多瞟一眼就发现白念吃爆米花的动作太机械,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塞,明明上一口都还没咀嚼完毕,下一口已经又送进嘴里。
温故有些看不过去,心情沉重地坐到白念身边,拉过白念的手“白念,你别这样,我好担心。”
温故声音哽咽道“他不会想看见你这个样子的。你为了他也得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
白念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歪脑袋看着温故,忽的噗嗤笑了一声,接而哈哈大笑起来。
温故不知道白念笑什么,但白念这笑一点让她感受不到喜悦,只感觉到浑身难受。
白念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咧笑地拍温故大腿“温故,你真的太好笑了。怎么每次他一死,你劝我的都是这几句你能不能稍微有一次换一句台词我都能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故怔住了,完全没听懂白念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能有那么好笑。瞳孔里映出的白念笑得有几分上气不接下气,温故只是一转瞬,又发现白念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边笑边哭。明明眼睛掉着眼泪,却咧着笑,那笑实在比哭还难看。
温故吓得赶紧过去把白念搂到怀里“好了,要不我不劝你了,我让你一个人安静安静,你好好休息一下,好吧”
白念立刻也安静了,十分听话地躺下了。
白念最近特别喜欢睡觉,每天还不到晚上八点就只想上床入睡,白天也差不多,能睡的话绝对不想醒着。醒着太累了,睡了,便不用回忆,不用思考。现在她每天一醒来,什么都不期待,就只期待早点到晚上,早点睡。
白念这种浑浑噩噩的状况一直持续至她在殡仪馆见到一位女律师。
那位女律师长得很漂亮,齐耳的短发,一身干净整洁的正装,踩着很高的高跟鞋却稳稳当当走路生风,看上去专业又干练,浑身都是气场。
“沙先生的亲友都在这里吗”女律师手里握着个透明的文件夹,冷淡的视线扫过全场,“请跟我来一下。”
白念、温故、凌寒、李知新、沙月随着那位律师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安静地坐下。
“各位好,我姓梁,是沙先生聘请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说着,她将几张名片分发给在场的几个人。
白念怔怔地接过,名片上印着“梁雨听”三个字。她好像在c城交通电台的法治节目里听过这位梁律师上节目普法,当时主持人曾将这位律师吹得天花乱坠,说是律师行业目前也处于一种男律师占据一定职业优势的行当,而这位女律师的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