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波光粼粼,无风而动。
但这分明是无星无月的夜湖水怎么会倒映出绮丽的色彩分明是有其他东西在反射光芒
炼狱杏寿郎轻盈地一跃,挡在了众人之前。他微微眯起眼睛,厉声喝道“给我退下”
他的话语落下,湖心渐渐有什么身影升腾。那是人型的生物,拥有着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眸子等等,富冈义勇
不,是水镜。
水镜踏水而出。虽然他刚刚从水底出现,可他身上却干燥而无一丝水痕。他脸上露出一丝委屈“为什么不让我取代他”
他的眼泪滴滴哒哒落下来,眸中细微的蓝色光芒闪过“他都放弃活下来了,为什么不把他不需要的那些东西给我”
富冈义勇将手撑在地上,男人踉跄了几步,摇摇晃晃地站起。
水镜发出呜咽的泣音“是他把我叫醒的是他自己说想死的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让我吃掉他你这样很过分”
想死富冈义勇想死
这是什么奇怪的话啊那样傲慢自大的人怎么可能会萌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他甚至不愿意同任何同伴有所往来几位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但当他们转头回头,却发现话题的重心富冈义勇垂下眸子,他抿着薄唇,没说任何话。
水滴从他的发上滴落,顺过额角擦过眼尾。被称为水柱的男人安静地看着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是他一贯的姿态。
炼狱杏寿郎爽朗地笑了一声“我们可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我们等会会找他算账的。这可是我们的水柱。还轮不上别人来染指啊。”
水镜无法理解过于复杂的话语,他只是困惑地看向灶门炭治郎,执拗地等待着虫师的回复。
少年叹息了一声,他苦笑道“他不明白被吞噬的代价啊。这是被一时的情绪冲昏了头脑而已。人类是一个会说谎的种族你得明白这件事。”
“”
“被水镜吞噬,所有想留下的东西都会消失。”灶门炭治郎转过头看富冈义勇,“无论是你的情感,记忆,都会消失的。你的那些拼命想寻觅的过往都会消失不见。可你分明只是想逃避一时,并不是想逃避一世啊。”
富冈义勇抿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说“但我并不配这个位置啊。”
他抬起眸子来。深蓝的眸子第一次闪过亮光,那是水光“我不配。”
灶门炭治郎有些恍然,他说“这就是水镜诞生灵智的原因吗真令人难以置信,你对自身的怀疑竟然能铸就一个生物的苏醒。”
富冈义勇微微笑了“是吗”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你以为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那是一种怎样的悲伤即使一时之间因为情绪的冲击而放弃活下去的欲望,可在下一秒之间又因责任感而重新拾起活下去的义务。
活着对他来说竟然只是一种义务。
他的心中想必是在发出如同水镜在水底一般的悲鸣。不然为什么面上风平浪静,可言辞却那么尖锐这个男人说“你以为我想成为这样的人吗我不想,我当然不想我甚至都不想活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活下去的人是我呢换做谁都好,为什么是我呢”
水柱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狼狈。在与平日里的对比之下,这种狼狈就更加明显。
毕竟他总是表现得沉静稳重,即使风起潮涌仍然惊动不了他丝毫。正如他自创的那一式水之呼吸一样,也正是用上了这样的意境。
所有人都无条件地信任他。因为他表现得总是游刃有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