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黑了”
何时黑的
她不知道
唐时语后知后觉地发现, 他们所在的这个观景台,算是半开阔的, 可以被人看到。
所以说, 他们方才很可能
唐时语赤红着脸, 推开少年,起身小跑进了屋里。
顾辞渊被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推了一下, 纹丝没动,但他顺从地张了怀抱, 让人顺利逃离。随后慢悠悠地直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被她拽得褶皱凌乱的衣襟, 嘴边挂着满足的笑, 踱步进去。
他们出来时, 酒楼里热闹非常。
顾辞渊护着她绕开人群往外走,听了一耳朵不远处一帮文人公子饮酒作诗, 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应是以文会友之类的活动。”
看来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
唐时语抓着他的手, 冲他甜甜地笑了。
萧凭推开包厢的门, 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冷眼看着下面的热闹。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相携离开的两个人。
太子说好了与他谈事的, 怎料方才有人来传话, 随后他脸色变得难看, 突然离席。
太子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悦和烦躁的情绪,不过萧凭不怎么关心,就像此刻, 世间的一切热闹都与他无关。
他早就心如止水。
只是在推杯换盏时,难免地又想起往事。
想起那个明艳的女子在军营外面将他按在墙边,恶狠狠地撕咬着他。想起她抱着酒坛,在大胜之后与他不醉不归。想起那年在战场上,她冲进人群,将他从马蹄下救了出来。
他的妻,何时才愿意回家啊
唐时语和顾辞渊一路走着,走走停停。
她看上去真的很开心,不管什么摊子都要停下来看一看,顾辞渊就淡笑着站在她身侧,专注地看着,单手护在她腰上,替她挡住来往的人流。
“阿渊你看”
唐时语指着路边的糖人,“想要。”
少年无奈地摇头,“太晚了,过于甜的东西吃了会不消化的。“
唐时语坚持地瞪着他。
少年不为所动。
女孩突然垂下头,幽幽道“阿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今日过生日,你还这样”
“”
“你晚膳的时候才说过,希望我快乐的,那我现在不快乐了。”
“”
她委屈巴巴,“你变心了”
“好。”少年无措地摆手,“别说了,买。”
“嗯”她瞬间喜笑颜开。
装可怜,谁不会
顾辞渊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偏偏又拿她无可奈何。无奈地跟摊主要了两个。
摊主瞧着这对年轻人互动,也乐个不停,热情地招呼,“您二位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吧”
“是。”顾辞渊按住她的肩膀,抢先答道,“您真是好眼力。”
摊主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吹嘘道“不是我说你啊小伙子,夫人的话就得听,夫人指东咱不能往西,前朝都灭亡百年了,咱们大奉朝可不兴男尊女卑那一套。”
唐时语见摊主批评阿渊,不乐意了,“您误会了,我身子不好,他是担心我才不让我吃的。”
摊主乐了,“哟哟,那是我的不是,你夫君疼你爱你啊,哈哈哈哈。”
唐时语冲动下的开口,后果就是自己羞得不行。
顾辞渊笑着把人搂住,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脑袋,“您能照着我们的样子画两个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