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几个字,忽然觉得有些不是很满意,这是她平时的字体没错,春蚓秋蛇、笔精墨妙,他的字是和爹爹学的,这些年练下来字体中还有不少爹爹的影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纸张提起来看了看,最后又揉皱,扔进了废纸篓里。
她慢慢闭上眼,努力回忆了一会那个冗长晦涩的梦,慢慢回忆起一些之前没有被她重视的细节,这才重新换上了一张纸,闭气凝神,下笔如有神助,不多时就写满了一张纸。
看着纸上自己写下的完全不同于自己如今笔墨的瘦金体,但是初见端倪的笔锋却又是相似的,颜筋柳骨、笔走龙蛇,沈澄揉皱撕碎了这张纸,扔进了废纸篓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她此刻终于不得不承认那个梦的真实性,这可能是真的曾经发生过,虽然常人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沈澄却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她想,陆浅上一世不还被叫做是陆菩萨,就当是他为她修来的好了。
沈澄在书房看了会书,直到午头深了,这才回去。
沈悦安知道今天姐姐还没去书院,早上睡到自然醒就带着昨天沈澄给他买的玉冠来找他姐姐姐夫了,姐姐没在这他也不气馁,反正他是个自来熟的,便和姐夫絮叨起了他姐的审美,从她小时候生辰送他的玉佩说到昨天给他买的玉冠,反正没一个得他心意的。
陆浅听着沈悦安絮絮叨叨,沈悦安如今十三岁,沈澄看着沈悦安眉眼无忧,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被宠大的孩子,觉得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也甚是有趣,沈悦安嘴上虽然絮叨着姐姐眼光差,竟给她买些丑巴巴的东西,但是言语中的亲昵确是明显的。
他分明也没比沈悦安大几岁,可陆浅看着这无忧无虑的小公子,竟然诡异地生出些生出些长辈对晚辈的喜爱出来,他呀,在沈悦安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开始慢慢盘铺子攒钱存嫁妆,就已经为爹爹的身体焦头烂额的时候,何尝没有羡慕过沈悦安呢
沈澄回来的时候恰好听见沈悦安说道昨日给他买的玉冠,由于说得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沈澄回来了,“不好看,是真不好看,我姐姐也就挑姐夫有点眼光。”不忘给陆浅吹个彩虹皮的沈悦安抓了把桂圆干接着一边吃一边说,“真的,姐夫日后你陪着我姐再给我买礼物的时候定要看着点,别叫我姐浪费自家银两。”
沈澄听得青筋直跳,恰好看见陆浅含笑点点头,看着沈悦安的目光里竟然生出一丝慈爱来,“没有,我觉得你姐姐给我挑得就挺好看的。”
沈澄心下一暖,沈悦安个下没良心的,早晚嫁人气别人去。
两人看见了她都有些心虚,沈悦安一看见沈澄的脸色就知道她姐姐听见了,连忙换上一副乖巧的微笑,“姐姐回来了,我今日有戴你买的玉冠,你看可好看”其实他想说得是小爷我天生丽质,这么丑的玉冠都能衬得好看。
沈澄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脑袋,她哪能看出什么不同,不过乍一看上去倒是有些略显笨重,但还是违心道,“好看。”
又故作严肃地瞅了瞅在一旁的陆浅,陆浅和沈悦安生出一点相似的害怕来,不过抬头便见沈澄含笑戏谑无声地问,“不好看吗”
姐弟俩的凤眼一般好看,沈澄平日里君子端方玉质如华,可这挑眉一笑,仿佛揉碎了所有的春光,好看得要命,陆浅低下头,心跳如雷。
沈悦安看不懂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急忙给姐夫解围道,“姐姐,姐夫没说不好看,都是我一个人说的。”他怕姐姐不信又贴心地添了句,“你买的玉冠是真的丑。”沈悦安哪能让沈澄因为这种小事生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