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不记得昨夜是怎么睡的,总觉得那天心里存了太多的事会睡不着,可是吃饭的时候被妻主哄着喝了些的果酒,晕晕乎乎地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陆忻是今日才知道沈澄这几日结束了课业都会来陆家的,分外惊喜,他正愁没有机会能遇到沈澄呢。
不过倒也不禁感叹没看出来,这占着陆家主夫位置的人也不是半分作用都无的,还有他那哥哥还真有点能耐,竟然能把沈澄从书院里勾回陆家来,上一世他可不记得沈澄这时候还来过陆家,要不然也不会总能听到自家哥哥在妻主家不受宠的消息,至于后来两人和离也是意料之中的。
陆忻这会愈发笃定了,他那哥哥估计也是重活了一世的,知道沈澄日后有怎样的风光,所以定是要费尽心力勾着沈澄,要不然也不会生出这种变故。
他以前最是知道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容貌,以往凭此在女人面前都是无往不利的。只施一层淡淡的胭脂,又抹好了黛粉,把原本就好看清隽的眉眼描绘得愈发的明艳后,这才去找爹爹刘氏。
陆浅没成想在爹爹那见到了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的李看山。
这李看山是爹爹陪嫁小厮李看水的姐姐,因为李看水的缘故,爹爹看她还算忠心就给了她一个掌柜的做做,陆忻不知道李看山被陆浅送进了衙门的事,只惊奇就这样李看山还能混成这幅光景。
陆忻在心里啧啧称奇,等问了爹爹才知道这李看山是怎么被陆浅一个哥儿折腾成这般模样,竟然还被送到了牢里,没想到他那哥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脾气,陆忻在心里乐不可支,忽然对李看山就热情了起来,急忙让观言扶起李看山,这才关切地道,“李婶,我那哥哥可真不像话,您到底在我们陆家辛劳了这么些年了,怎么说把您赶走就赶走”
李看山如今像是遇到了真正懂她的人,眼泪都感动得要落下来了,“二公子说得是,我为陆家做牛做马这些年,他说赶走就赶走,说把我送进衙门就送进衙门,他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群老奴的”
陆忻有些嫌恶地离李看山又远了些,生怕他眼泪落到了自己身上,面上却是分外热情,“可不是吗我那哥哥有多少嫁妆您可能不知道,他爹爹的嫁妆可都传给了他,再加上府里给他添的,可也够他几辈子吃喝不愁,没想到却还要跟您计较一家小小的铺子,更别说把您送到牢里,这些日子苦了您了。”
这番话可是句句戳进了李看山的肺管子里去,李看山被关进衙门这些日子过得是生不如死,那衙门里的狱卒都像是得了信一样,对她百般折磨,为了把他赎出来,他们家可是把家底都快要掏空了,可这些在陆浅看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李看山又回想起那日被折辱的屈辱,额上的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李看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此就轻信了陆忻的蛊惑,扑到陆忻的脚下,“二公子,求您给小的指条明路,小的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了。”
陆忻忍住想要踹在她脸上的冲动,继续装作关切地道,“李婶,我那哥哥和他的妻主如今正在府里呢,您大可在他妻主面前求求情,让她放过您这一次,给您些银两算作安慰。”陆忻怕李看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接着对他说,“您记住一定要当着我那哥哥妻主的面上,她是个心善的,而且饱读诗书知书达理,必定不好意思让您再沦落到这般田地。”
“谢谢二公子提醒,小的记住了。”李看山以为陆忻如今是真的在给她指路,如今这长得天仙一般的二公子说什么她都会信。
虽说她更想让二公子和他爹爹直接给他些银两,可是刘氏刚刚已经给过他银两如今倒是能再要些。
等李看山走了之后,一旁的刘氏才出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