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咬了颗糖山楂安静嚼着,不敢再打扰。
“我姐啊--会更气你脸上的伤。你没错,她会这样告诉你。事出有因,不过是揍了个没家教的混小子而已,小时候我姐跟人家打架的时候,我大姐是这么说的。后来我跟人家打架,我姐也是这样安慰我,反正我们家的人都不是很喜欢批评小孩子。”
“别怕,又不会扔了你不管。我姐脾气差,可对小孩儿还是挺负责任的。”
--尤其是半点儿大的小团子。
--我看她都想直接把江宗主家的阿凌和贺公子家的青玄拐回家自己养了。
展言走进一家医馆,药香充盈在鼻腔,他把薛洋放到椅子上,喊了声大夫,没人应。转身想看看薛洋脸上的伤,这小团子却吃糖葫芦吃得甚欢,仿佛身上的那些痕迹都是假伤。展言心道“哎完了完了,估计长大后又是个像我姐那样没心没肺的主儿。”
展言遥想过去和未来,不禁给薛洋捏了把冷汗。
展兮是展子妍亲手带大的,虽不是亲姐妹,但比亲姐妹更甚,所以两个人脑构造都差不多。展言只是担心宝贝弟弟会被带成第二个展兮。
嗜酒如命。
武力解决问题。
四处拈花惹草。
光是想想就好心塞。
展言拍了拍脸,喊道“大夫人呢还做不做生意了”
天大白,展兮正坐在院里石凳上等着展言,眉心拧着股怒气。
院门微动,似有银铃之声作响。展兮抄起桌上那本书直直飞过去,嗖地如支箭矢,门推开,那本飞出的书籍竖着身,眼看着马上就要蹿出愈敞愈大的门缝,狠狠敲在对方脑子上--却被一只手稳稳擒住了。
展兮一愣,正想着展言这货是不是背着她偷偷习武了,江澄随即将门推开了。展兮神色微变。那铃声原是江宗主腰间的九瓣莲银铃受风动传来的,此时江澄正垂眼瞅着手里那本不着调的市井之书,忽地朝展兮射去一道视线,凛冽至极。展兮登时有种倒抽口气的感觉。
“那本书不是我买的。”展兮面无表情,满脸正直,浑身散发毫不歪斜的君子之气。
江澄漫不经心地随手往旁侧一丢,黄皮书便稳稳当当磕在了垃圾桶底部。展兮起身喝茶,饮下才发觉隔夜的茶着实冰冷,心里直咒着某个把一堆烂书仍在自己家的程傻子,边道“江先生有事”
“没事。”江澄说道,走到盆栽前折了朵多肉植物的花搁手里把玩着。
“嗯”展兮反应过来,盯着江澄的目光像在看搞笑演员,怔愣片刻,刻意笑道“总不能大早上的找我喝酒吧”
“你想喝酒”江澄瞬间摘了我很无聊的表情,“我正好有个朋友,祖上都是酿酒的,酿出的酒不输姑苏城里的天子笑。他今日大概已经到了皇城,你若是想尝个痛快,我可带你一同去。”
“既是酿酒的师父,我自然是来者不拒。”展兮这酒仙答得爽快,江澄眼角几乎要溢出微微笑意。
哪知,展兮前脚刚迈出去,又快速收了回来,“不行不行,我正在办正事儿。展言那小子不知道把洋洋带到哪儿去了,我得等他们回来。”
江澄又显得很无聊了,坐到石凳上为自己倒了杯茶。展兮还来不及提醒江澄那是冷茶,他已一口饮下,脸色不出所料变得有些难看,他只好放下茶杯,道“大概是在医馆。”
展兮眉梢微挑,一字一顿道“医--馆”
江宗主从展兮手指的泛白程度推测出,展言可能要完。
房中突然炸出小孩儿的哭声。
江澄“”
展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