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瞪了这嘴皮子愈加顽固的小外甥一眼,闷闷喝着酒。
这家客栈门口有人把手,常人见了那紫衣银铃便知是何人。江家家大势大,怎的没理由把一家宾客来往的热门客栈搞得门可罗雀。
是夜,街上仙门百家之士愈来愈多。展兮把玩着折扇,在闹市逗留了一阵,心觉无趣,恰巧听说这座山上有丧尸,想着不如去打几只丧尸玩玩儿。正往山道方向走呢,又见一家大客栈孤零零地
“噢江先生在里头”
得亏展兮常去莲花坞串门,江家上下门生已是无一不知这位与自家宗主交好的展姑娘。她腰间挂着江宗主亲赠的九瓣莲银铃,剑柄上悬着江宗主送的流苏剑穗,连近年束发用的丝带都被他们江宗主给包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宗主对展姑娘有那种意思呢。”
“哎,好几年过去了,展姑娘还是这么仙的美人,谁见了不动心也就咱们宗主把持得住,眼界高得都没哪家姑娘能嫁进来。”
“不过我听说上个月金宗主邀请展姑娘去参加花宴了,那可是金家的私人花宴啊,你说金宗主会不会”
“那是因为金先生有事拜托我才请我上他家走一遭。你们俩嘀咕的我都听到了,劳烦下次说小点儿声。”
语毕,展兮松开按着守门门生肩膀的手。两名门生只觉得肩上压力一消失,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展兮拍拍他们的脑袋,负过手,返身上了楼。
*
“我说道长啊,你这样背着我,不累吗”薛洋用手背拭了拭晓星尘额上的汗珠,嘴角笑意更甚,嘴上却道“你都这样背着我走了好一段路了,可以放我下来了道长。”
“你的腿”
“不就被剑刺了一下嘛,死不了的再说道长又不是故意的,我不生你的气,你也别内疚了。”
薛洋在晓星尘耳边呼了口热气,颇有恶作剧的逗弄意味。晓星尘被这番调戏,耳垂像被什么东西砸住了般瞬间酥麻,险些脚一滑俩人一块滚下山去。心定下后,手指又抓得更紧了些,道“阿洋快别闹了,乖一点。”
“好哦,道长,我最听你的话了。”
“你这样调皮,还说最听我的话。难道不是最听展姑娘的话吗”
“姐姐那是过去式,道长是现在式和未来式。”
“就你会哄我。”
“那可不我都在道长脸上贴了多少金子了一会儿下山先别忙着找大夫,道长先亲我一下好了,我都快渴死了。”
“别胡闹。你再这样,往后夜猎我都不带你出来了。你明知道你一说话,我就笑,我一笑,就拿不动剑了。”
薛洋默默地趴在晓星尘肩上,乖巧得像只熟睡的黑猫。
晓星尘体力不支,只好先把薛洋放下,暂且搁置在路边的大岩块上。这少年一脱离晓星尘就戏精附体般地喊这儿痛喊那儿痛装起嘤嘤怪。老早摸透他套路,晓星尘并不慌乱,蹲下身,卷起他的裤脚查看伤口。
“该换块布包扎一下了。”晓星尘叹了口气。
“道长,你不是又要扯自己的衣服吧哎哎哎,让你别扯呢,也不瞧瞧你现在这样,衣角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哪还有点清风明月的模样”
“原来阿洋是嫌弃我了么”
“哪有我可没嫌你丢人都是你自己瞎乱想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了。”趁薛洋给自己狡辩期间,晓星尘三两下就拆了薛洋腿上染血的旧布,换上了新布。
“道长你去哪儿”
“我看那底下有处清泉,我去给你找点水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