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他舅舅脸黑得不行,就跟仓鼠被抢了吃食似的。金凌心里头直翻白眼,偷偷扮了好几张鬼脸,差点就要冲江澄吐舌头--不行不行还得忍住,要是真这么做,舅舅可会抽断我的腿。那太可怕了。
展兮心向宝贝孩儿阿凌,最后自然不会拒绝。与薛洋交代了几句话,叮嘱了好几遍要好好吃饭到医馆看病。她从前哪儿有现在这个啰嗦劲儿都快赶上大妈了,都是给dogsun的日子给逼的。薛洋笑得缺心缺肺,说我这不是有道长在呢嘛。声音甜得连金凌都快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展兮也觉得薛洋似乎与晓星尘过分亲昵了些。可晓星尘一向正派,连脏话都说不会几句,她自然联想不到某个方面。倒是薛洋,一副狼子野心模样。展兮捏了捏薛洋的脸蛋,压低声音,仅容俩人听见“安分点,不许对道长乱来啊。”
“我能怎么乱来啊,我又打不过道长。”薛洋摸着被捏红的脸,可怜兮兮地朝展兮眨着眼睛。那眼神好像在说,姐你怎么就能搞错攻受呢
展兮忍不住脊背发麻,摇摇头,心道“我绝不可能搞错”啊呸,重点在这儿么
薛洋趁势哀嚎连天,弯着腰直呼膝盖疼疼疼。展兮平日里脸变得如疾风快,遇上薛洋这种天生的满分演技派,竟也跟生了对拙眼似的,安抚着“好好好我不说了,阿洋最听话了。记得要按时上药,不许贪玩儿偷懒,听到没”
“展姑娘,你且安心罢。”晓星尘看了眼薛洋,后者用无辜的小眼神死命瞅他,他心中不免生出更多愧意,对自己说,是我没护好徒儿。他诚恳道“此事我有责任,我定会护好阿洋。”
展兮摆摆手,“我倒不是心疼他受的这点伤,这是他自找的。道长,下回我给你们寄一把剑,还得劳驾你好好教教阿洋。他那点儿三脚猫功夫只够保命用。”若是碰上仙士,指不定还给人收拾成什么狼狈模样,有拂面子。
夜色渐浓,衡山邪祟除尽后,各家仙门人士都歇息了。展兮坐在窗台上喝了会儿酒,心觉月下独酌当真是半点意思都没有,因而又提了两坛酒和两个酒杯跑去寻江澄。
叨扰江澄是展兮的乐趣。身为一名时常闲着没事做的长期无业游民,展兮尤其乐意看到前雇主脸色铁黑铁黑的样子,怀揣着恶意在被紫电抽的边缘拼命试探。敲过门后,江澄不到半分钟就过来开了门。外袍没拉好,发型有些凌乱,一张俊脸杀气腾腾。展兮赶紧陪笑道“这么晚打扰江先生睡眠真不好意思,我太无聊了,所以--”
“不喝。”江澄怦地拍上门。
展兮摸了摸鼻尖,心道幸好站得够远,不然那门就直接拍我脸上了。
此时住在江澄对门的金凌听到动静打开了房门,问道“我舅舅他怎么了”
展兮喜笑颜开,“阿凌来得正好,今晚不要睡觉了,来陪姐姐喝酒啊”
--哐。
江澄又把门从里头推开了。
展兮回头看他,神情微妙。才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江宗主转眼间就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她简直要佩服死了这不含任何科技元素的操作。
江澄踏出房门,眼神剜着金凌,“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
“我、我知道了。”金凌气鼓鼓地瞅了眼江澄,“舅舅你干嘛这么凶。”小声嘟囔了一句,金凌迅速合上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蹲着身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等到两人都进门了,才敢悄悄出去。在江澄房门口趴了会儿墙角,又折回房间,打开窗户,和蓝景仪比着手势。
“江先生,我说你刚刚的样子性感得要命。”
路过走廊准备开溜的金凌猛地顿住脚步瞪大眼睛,不明觉厉,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