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筠还是点头。陈邈骤然变严厉“说话。”
“好。”秦小筠惜字如金。
不是“不好”,也不是“很好”。单纯一个“好”字。挑不出毛病来,也不值得特别嘉奖。
她的确没拿孩子做过什么梗。
之后的半个月里,每天下班,陈邈都会想起那张字条。
起初是开车直接回家,逐渐变成会去她家附近转一圈,然后是绕着她所在的社区转一圈,最后变成在公寓周围转一圈。
下车那天,陈邈在车上找了一番防身武器。他也说不清,面对区区一个女人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危机感。但男人也有第六感。扳手有点过了,榔头想干嘛呢,最后陈邈随便揣了一样东西。
按以往的进度,他估计不会真去。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刚下车,远处穿制服的中老年男子就朝他看过来。
“阿邈”大爷说,“你是阿邈吧”
陈邈感觉自己踏入了什么恶魔的领地。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对方也没多和他聊,只非常熟练老道地一路把他送到了楼下。
单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地方的。
门铃响得很有规律,孟知穗猜到是陈邈。
她目光幽深地看了一会儿门。心想,这该有多久了自从上一次陈邈从这扇门出去。
孟知穗打开门,看到陈邈时,他们对视。即便内心百般翻腾,脸上也仍旧维持平静。你回来了。孟知穗想。
陈邈却忽然站定了。
他不打算再向前走一步,就这么僵持着,不愿跨过那扇门。
“我只是来送这个,”陈邈面不改色,拿出完全不合乎此情此景的东西。那是之前秘书给小筠买的跳绳,多出一副,留在他车上。“你上次说缺了的。”
对于他的抗拒,孟知穗并没有流露出动摇。她静静地望着他,将跳绳接过去。
狭窄的玄关里灯光昏沉,孟知穗将跳绳解开来。她不疾不徐将两只摇柄并到一起,握住后轻轻捋顺。
她温柔地酝酿着。
电光石火之间,只听一声清脆的巨响,跳绳重重甩在了地上。
温柔被击得粉碎,孟知穗像抽鞭子一样狠狠挞了跳绳。
背着光,看不分明她的表情,只听得见嗓音仍旧如往常般风平浪静。
“忍不住想起以前来了,”孟知穗说,“刚好你也在这。”
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喝得酩酊大醉,她手持皮鞭扮演女王。他是临时工,她在俱乐部做兼职。他们相遇了,她浓妆艳抹,自己都讨厌自己,他仰着头看她。
“你真漂亮,”醉了的陈邈眼角微微泛红,糊里糊涂模仿戏剧里的桥段,亲吻她跟前的地板,又抬起头来,绝赞的皮囊配上蠢透的举止,他朝孟知穗露出蛊惑心神的笑容,“可以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