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会好心到提醒林之森的也只有陈邈。
崔妙学打电话给陈邈。
“今天我哥哥请,你也会去吧”
“嗯。”
“我的车出了一点小问题,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嗯。”
“你今天心情很好啊”她终于按捺不住,抱着斗胆冒犯一次试试看的心情开了口。
电话那头的陈邈出乎意料地承认了“嗯。”
然后不留情面地挂了电话。
为什么她就没见过他心情好的时候呢
从第一次见陈邈起,他就总是一副早熟的样子,不喜欢笑,话也不多。
明明比她还小四个月。
作为陈靖凡友人的女儿,崔妙学是陈邈失忆的知情人之一。她听到长辈们背地里说他运气太坏。可是运气坏的哪里只是他一个人
对她来说,他心情好不好并不重要。她和他都不是人,只是一颗棋子。五年前,崔妙学差点就和他订了婚。这也不是什么感情使然的事,只不过是一步棋。
就在这时候,陈邈失踪了。
记者会都已经布置好,通稿也定稿,临时拿无关紧要的事由当挡箭牌,几名公关专家出动总算推迟。然而外界仍旧虎视眈眈。
现在罢手无异于是个笑话。
于是一年后,她和另一位有头有脸的二世祖举办订婚宴。
是自己儿子那边发生了意外,所以陈靖凡也没有任何异议。
那位未婚夫,崔妙学只在宴会上见过寥寥数面,风评相当浪荡。他同样清楚婚约只是权宜之计,因此两人之后也毫无交流,就像陌生人一样挽着彼此的手臂朝镜头微笑。
本来还在考虑着什么时间节点宣布取消婚约,有一天,陈邈却突然回来了。
在医院,她再次看到了那张寡淡而肃然的脸。
即将接手家业的兄弟轻而易举地做了决断“你还是去和陈邈结婚吧”话说得倒轻巧,好像所有人都任他摆布。但崔妙学知道,事实就是如此,至少她是任他摆布的。
她只能说“我会尽力的。”
结果却得到一声讥笑。
“肯定不是你努力就行。还是靠家里。”哥哥说。
简直挖苦到极致。
晚餐进行中,崔妙学说了几个有趣的话题。餐桌上都是自己人,大家都笑了,陈邈也显得很放松。
崔妙学默不作声打量着他的脸,争取不放过任何一丝破绽。她悄悄伸出腿,从桌下贴住陈邈轻轻拂动。
霎时间,他微微垂眸,随即看过来。
陈邈放下刀叉,不紧不慢喝了口茶,目光却自始至终停在崔妙学脸上。
“崔妙学,”他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视线,径自以平常的音量说,“你踢我干嘛”
四年前,他们老板的爱好是喝酒、打麻将以及给人起外号。他给员工都起了花名,其中,林之森叫“文森”,孟知穗叫“米娅”。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文森和米娅都已不再。林之森和孟知穗选了一家安静些的酒吧。
“老规矩。”林之森说着,把卡按到吧台上。
孟知穗也点头,伸手抽出卡,放到他的卡上面。
林之森点了一杯os ue,孟知穗喝的highba。他说“我们一开始关系不怎么好的吧虽然后来也没多好。是因为我也被叫去舞台上工作了”
“sy。”孟知穗淡淡地帮他回忆。
起初他们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