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森看着她。
崔妙学被人用艳羡的眼神看过,也被人以仇恨的眼光怒视过。林之森的目光,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了。
他像看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端详着她。
陌生,又很珍贵。
然后说“不会恶心啊。”
以前吹嘘自己酒量,郑靳连会说“我十二岁起就没喝醉过。”
后来他不这么说了。
因为他一败涂地给了一个素面朝天、其貌不扬的平凡女人。
醉倒在地的时候,抱着坐便器呕吐的时候,挫败感蜂拥而至,将他彻底淹没。
最令人濒临疯狂的事是,醉倒后的这一个晚上,他一直在做梦。梦中那个女人略带讥讽的笑不断在脑海里重现。
从此以后,他仿佛被诅咒。但凡不经意就会想起她来。明明是连名字都不知道、更没有联系方式的人,可他大概短时间是忘不了她了。
于是不断在同一间酒吧里守株待兔。
但就好像惩罚一般,只是有一天偶然缺席,朋友就打来电话,说是见到她和另一个男人来喝酒。
这一天郑靳连走进酒吧,刚和服务生打了个招呼,就被对方挤眉弄眼,示意到远处的一张桌子。
潮一般颜色的灯光下,他看到他等了好久的女人。
孟知穗今天化了妆,五官愈发明晰。她对面坐着一个人。
不是上次那个。
郑靳连往那边走去。
然而,他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郑靳连”
那是一个熟悉的女声。
他朝吧台方向看过去。
林之森正在问酒保允不允许拉火线,崔妙学恰好回头,看到这张熟面孔时也有些诧异。
郑靳连说“崔妙学你怎么”
“嗯。”崔妙学根本没多想搭理他,回头恰好对上林之森的目光,“不用介绍吧,郑靳连是我的”
“前未婚夫。”林之森说。
订婚期间,他们没有任何交流,这个仅仅只作为招牌存在的婚约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因此结束也不值一提。
“你怎么在这里”郑靳连问。
“和朋友一起,”崔妙学说着,又想起另外一位共通的熟人,“陈邈也在。”
说着一起望向那一个角落。
然而,陈邈也好,孟知穗也罢,桌上摆放的空酒杯已经是周遭其他人的好几倍了。
有人说有话聊才好下酒,也有人说无话可说才只好一个劲地喝酒。陈邈和孟知穗是哪种,谁都不清楚。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崔妙学提前打招呼离开。林之森则送她出去。
花了好一会儿,郑靳连才总算回过神来。他说着打招呼的话走过去坐下“陈邈,我们没正儿八经认识过吧”
他们只在长辈张罗的场合碰过面。
年龄差距不提,郑靳连爱玩,最多也就和陈建炜一起参加过派对。陈邈却是二世祖里的模范生。他们并不熟悉。
只见陈邈稍稍侧过脸来,许久才问“你是”
“我是郑靳连啊。”说着,郑靳连又看向孟知穗,“你还记得我吗”
孟知穗不带多少真心地微笑了一下。
郑靳连打了个响指“麻烦来个我平时喝的。”
然后自顾自地坐到了陈邈那一侧。
他说“你们认识吗”
“认识吗”陈邈说。
他看向孟知穗,落在膝盖上的手却徐徐向前。
冰冷的指尖轻轻拨动暖和的手背。
她将手翻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