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伤害,但还需要切开伤口取出子弹,才能阻止它的生命力消散。
“我来我来”边上安静围观的厉鬼里有个一听开刀赶紧举手自荐“我是专业的”
举手的厉鬼身上还穿着一身白大褂,拔出胸口上的手术刀在衣摆上抹抹,顶着时律的压力勇敢凑过来,给班西看自己胸口的名牌申市中心医院外科医师,开刀绝对专业。
班西询问地看向头狼,头狼靠近了嗅嗅医生鬼的味道,点了点头。
于是班西把开刀取子弹的重任交给专业的来,又挥了挥让路灯重新亮起来,保证照明。
“没事,我看得清楚。”医生鬼拿着手术刀在安妮身上比划,下刀时又快又稳,避开血管划开皮肉,露出嵌在血肉中的子弹。
“这是小钢珠”医生鬼看着伤口里的异物不太确定,取出口袋里的镊子往外夹,陷在肉里的钢珠被一层果冻状的凝胶包裹,又滑又软的镊子都夹不住。
“嗯。”班西又喂了一点水给安妮补充体力,“人造物在神秘体内会异化,是有毒的。”
安吉丽娜意识模糊低哑呻吟,想靠过去舔舔安妮,安妮对姐姐的声音轻微地做出了些回应,爪爪向着安吉丽娜的方向伸了伸。
这场景又悲伤又凄惨,仿佛旁边的班西时律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反派。
头狼叹息,她的声音哀伤又愤怒,“本不应是这样的。”
今天是安吉丽娜的成年礼,安吉丽娜本应该在今天从“它”变成“她”。
头狼无意多花言语去赘述这本应是多么温情圆满的万圣夜平时分散在各地的成年灰狼回归头狼身边,有美食有美酒还有好几天可以凑在一起舔毛打滚,像是在祖母身边无忧无虑的幼崽。
然后,他们会一起迎接新成员的成年,庆祝族群的壮大,期盼另一只幼崽的成长。
本应如此。
直到天色渐晚,安吉丽娜怎么都找不到妹妹安妮。
安妮不是会乱跑的淘气幼崽,没有安吉丽娜或者祖母的陪伴它甚至不会离开家门口的小路,最多迈着小短腿在墙根底下刨个坑,或者奶声奶气地嗷嗷练习嚎叫。
安吉丽娜心感不妙,她发了疯似的翻遍了周围的每一块地皮,终于寻找到了一撮白毛,落在一个已经空了的鸟巢里。
她知道那是一对白鹤的爱巢,具体品种她不是很了解,但或许因为都是白毛的,安妮跟白鹤玩得很好,有时候安吉丽娜找到安妮时小家伙就窝在鸟巢里,趴在白鹤身上呼呼大睡。
理应是白鹤归巢的时候,鸟巢里却空空如也,只有安妮的白毛,和地上残留的血腥味。
是安妮的血。
安吉丽娜立刻联想到了这些天莫名减少的鸟儿,心里明白了有偷猎者摸进了这片灰狼守卫的湿地,在他们因节日与成年礼放松警惕时,抓走了这里栖息越冬的鸟儿。
“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安妮挡下了子弹。”头狼斜睨墙角被班西一扫帚扇晕的人类,厌恶地冷哼,“这些贪婪的、愚蠢的人类,还把安妮当成了狗”
当安吉丽娜闻着味道从郊区追到了城中心时,她看到了奄奄一息被拎出来准备消灭证据的妹妹。
反正也活不了了。
她听到人类这样嘀咕,抱怨同伙下手没个轻重,这奶狗的品相不错怎么也能卖两个钱,白白错失一笔横财。
那一瞬间愤怒彻底吞噬了安吉丽娜的理智,她只想把那个人类撕成碎片,饮尽他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