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你说说,为啥子,你家里的老大老二老三,都啷个害怕我啊看见了我的影影就躲了,我又不会吃人”黑牛睁着有血丝的眼睛,睃巡了一遍袁老实家的小院子,堂屋门口,不见了那三个小姑娘的身影。
袁大娃三姐妹听见妹妹的喊声,出来院门看了一眼,发现了黑牛夫妻也跟着父母一起回来的,她们便早早就已经避让进了院子里面去,躲着没有露头。
她们虽然也害怕自己的父亲,怕父亲打骂,但更怕的是她们要叫做黑牛叔的这个男人。感觉他的眼神如恶魔欲噬人一般。
自从有了十岁以后,大娃便不敢见到黑牛叔,不敢看他的眼睛,跟着,渐渐长大的三姐妹便都有意无意地躲避着黑牛叔。
只要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便避开,不与他对面,更不与他单独地走在一起。
尽管,他好像是没有做啥子伤害她们的事情,但是,他打量她们的眼神就让人害怕。
她们的心里都庆幸,这个黑牛叔一年有大多数的时间都不在家里,年前年后的二三个月,黑牛婶甚至都不在家。这个黑牛婶也是一个阴沉沉的女人。
村里人都知道,她是黑牛叔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一天到晚,不见出工,不大见到她的人影,也不听见她的说话声,似乎是个哑巴。
见过她的人,说她长的漂亮。狐狸精似的。袁家的这三姐妹没有看出她哪里漂亮。当然,她们也没有能够细细地看过黑牛婶。
只有黑牛叔在带她出门的时候,才能晃见她的人影子。若不是平时能够见到她家的烟囱有出烟,大家都根本不知道她的家里有人。
“黑牛,你是她们的叔,有大量,原谅她们,娃儿些不懂事,她们不是害怕你,是敬畏你。”袁老实替几个女儿说着解释的好话。
其实,他自己打心底里也有些害怕黑牛。明里暗里,从来不敢得罪黑牛。尽管黑牛比他年轻,而且,说娶了三个婆娘,但是,一个蛋都没有下,更别说有儿子了。
尽管黑牛一直没有对他袁老实咋个样,好像还是一直都客客气气的。可,他就是怕他,还是打从心底里的怕,也可以叫做敬畏。
可能,自从他跟着黑牛干这个买卖开始,他就有点怕他了。
后来,有一回,在大解放上货车,见他扔一个快病死的五岁男娃儿,面无表情,拎着小娃儿的衣领,直接地一下子,就将娃儿甩下了路边的山崖下面。就跟扔一只瘟死的鸡啊兔一样。
他仿佛听着了娃儿恐惧颤抖的呜咽声,那一刻呀,他看的心都吓得在打抖抖,人也在打抖抖。抖的站都站不住,一屁股就坐到了车厢里。屁股震痛了都顾不得。
那个时候,他晓得了,黑牛才是个真正的狠人,比他狠很多。他可从来不敢将还活着的娃儿扔下山去。现在,依旧还不敢。
要扔,也是那个娃儿实在病得厉害,喂了药,他也活不了,咽下了气,才扔的。干了十来年,就扔了二个死娃儿。
黑牛仿佛是没有听见袁老实的解释,也仿佛没有看见袁老实看着自己的怯懦眼神一般,附耳过去,言语了几句
“这根干柴,你们帮我养几天,我拿一袋红苕,几斤麦粉给你们,抵他的伙食。
你晓得的,在外面歇,不方便的很兄弟我,好多天没干那个事了,想的慌
可是,留这根干柴,一个五六岁的男娃儿在屋里,看着我们二口子,不方便的很
我怕,到那个时候,一个不顺眼,不小心捏死了他。费了点力才弄来的干柴,还是想卖两个钱。真捏死了他,也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