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的逻辑简直是一模一样地鬼斧神工,他们的脑回路不知道是从哪个沟沟里炼出来的。咋都这么曲折呢
阿渡说完,就在被子里蠕了蠕身子,哈欠打了好几个,总算起来了。
只是这一起来,我忽的身上一震,脸上颜色恐怕都下降了好几个度。
因为阿渡一把被子抽开,一走近我身边,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子浓烈到呛鼻药味。
那药味并非由于他刚刚喝过什么,也不是因为他身上藏了什么药包。
而是因为他的右手。
这人的右手被厚厚的绷带缠裹了至少两层,只是因为他之前藏在被窝里,一旁又是鲜花环绕,让香味盖过了药味。可如今他一起来,从花堆里走向我,我就立刻闻出来了浓烈到呛鼻的药味里,居然还有一丝腐败味。
是他的右手。
是他的伤口。
我脸色一沉“你这手上的绷带是怎么回事”
阿渡“你不是都看到了么还问我怎么回事”
我目光厉如刀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身上有伤”
阿渡没心没肺地笑了“你又没问我。”
我脸色一青“你这样子比梁挽也好不了多少,怎能和我出去救他”
阿渡笑意一冷,“哦”了一声,道“你想找我就找我,说不要就不要我了如今你不让我去,我还非去不可了”
这人简直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我不能误了他的命,必须警告他。
“救梁挽这事非同小可,你个伤患过去是添乱”
“我是伤患”阿渡瞪了我一眼,“你就是个全人了”
这仔子咋就赖上我了我找人帮忙可不是找人去死的。
我忽然一下子全明白了,我再联想一下管家的话和他说的话,我身上真是凉的透透的了。
“你从进刘府之前就已经身受重伤。你当时斗完山匪,是不是急需用药,所以刘公子才会留你在府里”
阿渡想了想“他的确是给我送了很多药。”
“你一日日在这儿游手好闲,整天整夜都躺在床上,不是因为懒,是因为你根本动不了,你其实一直都在养伤”
阿渡点头“是有在养伤。”
“李藏风拒绝和你决斗,是因为你的伤根本没养好,伤口还在恶化”
阿渡竟然还在笑“不算恶化,只是和从前一样罢了。”
我脸色一黑“你手臂在发烂你脑袋也发烂了你这样救人算什么意思”
阿渡淡淡道“可那又不是别人,那是梁挽。”
我忽的醒悟过来“你认识他”
阿渡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含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在嘴角。
“这世上若有谁绝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那就是梁挽了。这样的人若是都平白冤死,这世道岂非太没意思了”
我皱眉道“你为了梁挽才想去冒险”
阿渡淡笑道“去救有意思的人,然后死在途中,这种死法还算有一点意思。死在床上算个什么”
我叹了口气“这些话你该早点说。”
阿渡忽然看了看我“我要是去冒险,去赌命,我总得知道和自己一起拼命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道“你现在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你见过我打人时的样子么”
阿渡想了想,忽的走到我身边,故意鼓了鼓腮帮,居然朝我的眼睛里吹了道新鲜火热的气。我脸皮一发麻,身上猛地炸开,瞬间扣住他手腕往下攥,攥得这坏小子往前一冲。
这一攥,我马上意识到我攥到他的右手伤处了,赶紧一松手。结果这人的脸蛋忽与我无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