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泠对于这种颇具挑战性的手工活儿也有些感兴趣,华琥倒是不怕麻烦,还挺鼓励他似的点了点头道。
于是华琥就给严泠拿来了一个对于他这种老玩家来说并不算小的配件,然后找到了一张可以与之相匹配的、套装中给出来的多余的贴纸,让他拿来练练手。
“小哥哥,你先在这个零件上试一试吧,看看手稳不稳。”华琥说。
不就是把一张贴纸,贴在跟它的大小尺寸一模一样的零件上面吗这个还需要练习吗在看到了实物的一瞬间里,严泠心里的第一个反应还是挺轻松的。
然而当他接过了华琥手中的零件和贴纸,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之后,却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因为那个零件的大小,与搭配的贴纸之间存在着一点点微妙的面积差异。
也就是说,严泠需要将贴纸贴到一种,与零件的四个方向上的边界距离,完全一致的精细程度。
当然了,有的不拘小节的玩家并不会在乎这种用肉眼围观的话,几乎是看不出来的细微差距的。
然而严泠,这个做事情向来是精益求精滴水不漏的社畜型豪门老男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存在哪怕是一点点的偏差的。
于是他看着手中的零件,和另一只手中的贴纸,陷入了一种即将被憋死的强迫症一般的沉思。
华琥“”
我还是现在就劝阻他一下比较好,不然的话,我总觉得他要被逼出病来了,华琥心想。
他很确定原本的严泠只是对于自己的要求很高,完全没有强迫症,但是现在,看着他红着眼睛在那里盯着手里的零件儿,华琥心里也开始泛起了嘀咕,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专业的帮助才能判断严泠目前的状态。
“小哥哥,要不然,你就不要做这个工作了吧。”华琥于是开了腔道。
“好的,我把这张贴纸弄好了之后就会收手的。”严泠点了点头,然后依旧没有放弃跟手上的贴纸和零件较劲。
华琥“”
很好,他那种一旦开始工作,就会不死不休的轴人设又出现了,华琥有些绝望地在心里这样想到。
然后他就看见,严泠贴上去撕,撕下来贴,把可怜的零件和贴纸都折磨了一个死去活来。
华琥“”
如果这些东西不是套装里多给的配件的话,这会儿恐怕他就要跟亲戚家的熊孩子一个待遇了,华琥心想,一面看着严泠在那里自我折磨的同时还在折磨着可怜的配件们。
塑料的配件还算是幸运,然而纸质的贴纸这会儿都已经卷边儿了,塑封的部分堪堪地快要脱落,贴纸的表面甚至都已经泛出了老照片一般的灰白。
华琥“”
就在华琥思考着要不要出于多方面的人道主义,出言制止严泠这种折磨自己又折磨东西的行为的时候,严泠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小琥,你帮我看一下,我是不是终于把这张贴纸给贴正了”严泠如释重负地这样说道,然后把手中的零件献宝一样地拿到了华琥的面前。
华琥“”
从事物的表象上看的话,的确是贴的挺正的没错,然而这张贴纸上面的花纹已经被折磨得消失殆尽了,基本上就是剩下了一张白纸,端端正正地贴在了一个跟它的面积几乎是一模一样大小的零件上面。
“是贴得挺正的。”华琥只好把“从某种意义上说”的这个修饰语去掉了,然后点了点头,安慰了一下眼睛都快要滴出血来了的严泠。
严泠摘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动作非常熟练,一气呵成地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终于得到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