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顿时忐忑,惴惴不安地过来,对着赵柬看了又看,心里在琢磨刚是不是给自己挖坑了。
毕竟,球技方面他自恃高于赵柬,可要论心计的话他虽自认智商高过140,但跟赵柬比,差距大概是两个太平洋。
这家伙太能算计了,真不知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温言喻心态有点崩,精力不集中,比赛结果一败涂地。
厉叔拿来西装外套帮赵柬穿上,厉敬峰在前面帮他系领带,赵柬任由人两个人伺候,黑眸微眯,朝面色灰败的温言喻笑说“让你干什么我还没想好,先记着吧。”
温言喻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大战之际,上策诛心。赵柬一招虚张声势把他给玩了。明明稳赢的,现在不但输了还把自己赔进去
温言喻气到跺脚。
这家伙太特么阴了
他开始认真考虑绝交的可行性。
厉叔说“少爷,季风眠刚才来过电话,让您方便的时候给他回。”
赵柬点头,朝气得一鼓一鼓温言喻挥挥手,大步离开。
一行人走出俱乐部,被外头白花花的阳光猛地晒个激灵。厉叔打开阳伞撑到赵柬头顶,厉敬峰飞奔向停车场取车。
厉叔说“少爷,外头热,回里面等吧。”
赵柬没回应,转动脑袋左右看着。
马路上空荡荡的,连只鸟的影儿都没有,没有风,天地间像个巨大的烤炉,只有蝉鸣伴着空调室外机运作的轰鸣声。
所以,她是朝哪个方向离开的
赵柬把双手抄进裤兜,手指拨着张写有她家地址的便签条。便签纸的尖角磨着指腹,微微刺痒,那痒一直钻进心里。
冷艳又独特的女人。
黎晚秋。
总觉得这名字太柔,缺乏韵味,配不上她。
那晚匆匆一面,他对她有了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这两年扑上来的女人不少,女明星,女老板,富家小姐,小家碧玉,各色各样,可谓环肥燕瘦各出奇招。他总觉得她们索然无味,缺乏魅力,全都打发了。
直到遇见她,只一眼,就忘不掉了。
她像一把钥匙,启动了他身体里预设的某种机关,他的灵魂开始重设运转,让他的脑子里全是她。
他想要得到她,那种感觉强烈到他自己都惊讶。
这几天他去了外地,一直送花,她都给退了。知道他身份还退他的花,他更觉得意外有趣。今晚他本打算再去会所一趟亲自找人,没想到在这儿又遇上了。
黑色宾利滑到脚边停稳,厉叔拉开车门,赵柬弯腰钻进车里。
当司机的厉敬峰趁厉叔没上车转身问“老板,您要过去吗”
去哪儿,不言自明。
手指在裤兜里搓着那张便签条,赵柬缓缓说“不急。”
厉敬峰有些惋惜,“哦”了声,回过头。厉叔上车。黑色宾利轰着油门开走。
赵柬手肘撑着车门,指背抵着下巴反复摩挲。
“我记得南城柳巷路那边是棚户区。”
“是的,少爷。”厉叔回头道,“公司承接了那片的旧城改造项目,这个项目由您大伯父负责。”
赵柬“嗯”了声,没有再说话,厉叔转回身去。
透过车窗看外头,街上一样的了无行人,热得死气沉沉。车里空调开了,舒适凉爽。
赵柬用食指在下巴处轻叩,开始捋这些天拿到的线索。
在会所当薪水低微的服务生,住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