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女人仰着脸,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刚才吃饭的时候好像不小心踢到你了,”她低头往他裤脚看了看,再抬起头时歉意且客气地微微一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支付衣物的清洗费或者直接赔偿。”
“不小心”他挑眉,慢慢重复这三个字。
温书瑜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笑容不变,“难道你觉得我会故意做这种没礼貌的事情吗,梁叔叔”
梁叔叔。
梁宴辛扯了扯唇角,回想起刚才。那种轻盈又暧昧的触感若有似无地滑过他的裤腿,转瞬即逝。
他垂眸,目光无声掠过她的脸和眼睛。
因为靠得很近,所以她身上弥散着的那股花果甜香就这么慢慢溢了过来,呼应着她穿戴在身上的色彩。
娇俏甜美,同时也明艳。
男人深邃的眉眼和漠然盯着她的棕色眼珠压迫感十足,温书瑜被他以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盯着,后背莫名紧了紧。
他这么看着自己干什么
“不用了。”梁宴辛收回目光淡淡道。
温书瑜看着他转身往外走,经过温跃与温治尔时停下说了几句话,接着率先离开了大厅。
透过玻璃门,她能看见黑色轿车在门口停下,侍者恭敬上前为他开车门。男人面无表情地坐进后座,然后车很快驶离。
温书瑜脊背与肩线松懈下来,耳边这才后知后觉地听见了胸腔里略急促的心跳。
她还有点回不过神。
几年后的重逢发生得这么毫无防备又自然而然,结束得也这么轻飘飘的。
她总觉得梁宴辛变了很多,虽然五年过去,他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变得愈发沉稳且喜怒不形于色很正常,但这种改变似乎又不仅仅是和阅历有关。
以前他虽然漫不经心,但眼底也不时浮现痞气的戏谑,有调笑的兴致。
而现在
好像更加冷漠,且对一切事物都不关心在意,只有讨论起生意时多说几句,十足冷血商人的模样。
不过
温书瑜收回目光。五年了,她对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大名鼎鼎的梁家太子爷面对陌生人不一直就是这副模样吗
“眠眠”温治尔喊道,“走吧,回家。”
她蓦地回神,下意识扬起笑脸应声“好。”
到家后温书瑜上楼回到卧室,关上门后按照习惯卸妆、洗澡换衣服。一个多小时后走出浴室,她看了几眼手机,最后没忍住拿了起来。
温书瑜打给了宋葭柠。
“眠眠怎么啦”
“你在忙吗”她听见电话那头有点喧闹。
“没有,社团活动刚刚结束,我现在正准备回公寓呢。”宋葭柠笑道,“怎么啦,是想我了,还是有事要说”
“大概两个都有”
宋葭柠笑出声,“行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快点坦白。”
“好吧好吧,瞒不过你。”温书瑜在梳妆台前坐下,抬手拨弄瓶瓶罐罐。她停顿片刻,轻咳了一声,“我碰见他了。”
“他谁”宋葭柠一时没转过弯,下一秒噎住了似地反问,“梁宴辛”
“是他。”
“可是你不是都好几年没在莛城见过他了”
温书瑜一五一十地说了晚上的事。
宋葭柠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干笑,“眠眠”
“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温书瑜没好气地打断,“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所以跟你说说而已。”
“我还以为你又陷入回忆不可自拔了呢。”电话那头明显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