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是有男子示好,云郦动作坦荡,从不给人遐想之机。
如此一来,有些人倒是知难而退,有些人则迎难而上,其中让云郦最印象深刻的,就是住在长顺街尾,家中开武馆的孙武。
这日,扁余又低着头,小声地回禀道“云姑娘今日卯时六刻上街买菜,巳时陈家妇人带着其子前往,在云姑娘小院停留一个时辰,黄昏,云姑娘和翠丫上街散步”
他顿了顿。
裴钰安盯着他。
扁余硬着头皮道“那位孙武佯装偶遇,和云姑娘交谈了片刻。”
他话落,赶紧道“不过云姑娘很注意和他保持距离,不过几句话就离开了。”
裴钰安脸黑了黑。
又是一早,云郦上街买菜,拎着篮子往回走的时候,她往后看了眼,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寻常。
云郦低下眸,这都半个月了,她还是拿不准是裴钰安派了人监督她,还是她多疑。
若是前者,计划就该变一变了。
想着,云郦开始揉脑袋,时不时摸摸小腹。
等到了午后,性子慢的翠丫终于觉察到不对,皱眉道“姑娘,你不舒服吗”
云郦虚虚弱了笑了笑“还好。”然后没让翠丫去请大夫。
三月底的微风温暖宜人,桃花正当浓时,黄昏时,云郦坐在院里躺椅上,膝盖盖着条毛毯,手里拿着一本道德经。
这书她是不爱看的,但裴钰安以前老拿着这本书,云郦便决定也学一学。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翠丫赶紧起身去开门,云郦起身道“翠丫,是孙大哥来了吗”她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问。
云郦走到门口,待看到来人,眼底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惊讶“世子,你怎么来了”她说着请他进来。
“今日官署无事,想着你搬家也有半月,就来看看,你近来过的怎样”裴钰安入内道。他扫了扫这这间院子,院子风景精致,可曾经精致里带着冰冷,如今桃树下的摇椅,石桌上的茶壶茶杯,还有院里的木桶扫帚,增添了许多温暖烟火气。
裴钰安在石桌前坐下,云郦给他倒茶。
裴钰安扫她两眼,云郦脸色略有些苍白,他道“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她不在意地道“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
裴钰安再问“找大夫了吗“
云郦笑了笑“一点小问题而已,哪里用找大夫。”
裴钰安定定地看了她几眼,径直扭头吩咐道“扁余,去找个大夫来。”
云郦一惊,“世子,我其实现在已经没觉得不舒服。”
裴钰安不赞同“你可不是大夫。”说着他又看了眼杵在一旁的扁余,“还不快去。”
扁余闻言,赶紧走了。
两刻钟后,扁余寻了位大夫来,云郦伸出手,老大夫细细把脉,接着道“这位姑娘身体康健,并无大碍,至于今日上午偶感不适,许是休息不好。”
老大夫可不是扁余随便找的,而是在京城有名的名医,裴钰安提前就把人备好了。
听老大夫如是说,他松了口气,等扁余送走大夫,云郦笑笑地看向裴钰安,“世子,我就说没事吧。”康健总归是件好事,裴钰安点头附和,又看着云郦,状似随口道“刚进门就听你叫孙大哥,孙大哥是谁”
云郦微愣,细细地看了看裴钰安的脸色,“就是我们这巷子里的人。”
“你们很熟稔”裴钰安漫不经心地问。
云郦双手捏着裙摆,状似不安,片刻后,她低声道“他为人热心,所以关系不错。”
裴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