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都能清楚地听到响声。
张直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讨喜的声音再度响起,钱横又道“大人,这案子可还审否”
“若是不审了,犬子可否回家”
“毕竟,我钱家乃是苦主,哪有苦主被羁押于牢中的道理”
被钱横语气中的高高在上刺激,张直整张脸都因为怒意而剧烈抖动着。
回过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钱横“要不,钱家主说如何,此案便如何”
钱横没注意到张直的脸色,喜笑颜开间正欲客套两句,就见张直瞬间化身狂怒雄狮
“混账东西”
“本官审案,谁给你一旁听者插嘴的胆子”
一通发泄之后,张直又阴恻恻道“钱家主莫不是以为,云中俱是钱氏后院了”
钱横这才意识到事态不妙,又拉不下脸低头,只能憷在原地,满脸尴尬。
堂内众官吏平日里没少拿钱家孝敬,见雇主被上司骂的狗血淋头,只好上前劝张直息怒,一边让钱横低头认罪。
韩睿冷眼旁观着眼前的闹剧,总算是明白钱氏为何敢如此胆大包天。
“无论是后世还是古时,有钱人总是能得到一些政坛盟友啊”
钱氏以一商贾之身,按汉时的强本弱末之策,本该是地位最为低下的。
士农工商,商在末
别说农民了,就连儒家鼓吹奇淫巧技的工匠,都应该比商人的社会地位高。
但眼前一目,却清楚地告诉韩睿,士农工商在这山高皇帝远的边境,已是一纸空谈
最终,还是钱义出身,替父向张直谢礼赔罪,才算了解了堂内的混乱。
张直却已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此案本就和栾布有所牵扯,现在栾布怒而离去,张直根本摸不清是个什么章程。
钱氏本地豪族,地头蛇的存在,若想以后行政畅通,亦须拉拢安抚,也不好过于得罪
扶额叹息着,张直挥挥手,让人将韩睿和钱仁押回牢狱“本官乏了,此案择日再审”
唉要是师兄在,肯定会强硬的依法审理
正欲散堂之时,门房来报“禀诸公,天使离云中城已不足二十里”
张直心中长出一口气这案子,已是成了烫手山芋,还是让有底气的人负责吧
如是想着,张直整理一番衣冠,便带着云中上下众官吏,前往城外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