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刘启还是太子的时候,张释之就整天闲的蛋疼一样守在宫门,逮晚归的刘启。
先帝都被逼无奈,堂堂皇帝之身,还要低三下气的脱帽谢罪
害的当时本就储位不稳的刘启声望大跌不说,还被先帝老爹隔三差五的打手板、关小黑屋。
如今逮着机会,当然得弄他
可惜没能真的杀死,就当便宜他了
忍住心中暗爽,刘启微微皱起眉,对身边的侍臣问道“朝堂诸公可都到了”
“启禀陛下,诸公都已候于正殿。”
刘启点点头,在宫女宦官的伺候下,将天子冠带佩戴整齐,便起身向寝宫外的御辇走去。
刚走到寝宫外,就见太仆广平侯薛泽,正手持金丝鞭,恭候在御阶之下。
刘启心中冷笑着,在侍臣拱卫下走下御阶,到御辇前,轻笑着问道“太仆今日怎有空至此啊”
自刘启登基,这厮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恭敬
薛泽闻言,谄笑着拜道“臣蒙陛下不弃,以为太仆,驱辇本就是臣职责所在,陛下何出此言”
见薛泽如此模样,刘启微笑着登上御辇,任由薛泽驾车前往正殿。
马车内,刘启再也不掩饰情绪,倚在绵软的靠背上,满脸舒坦。
贵为国君,他根本不曾感受到自己富拥天下
朝中将臣各怀鬼胎,有的想争取将他做成惠帝一样的泥塑雕像,好让自己成为曹参一般的权臣;也有的只想看紧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掺和进去。
可是
“侍君而惜身,此岂人臣之道”
作为臣子,但凡不想做权臣,就应该紧跟皇帝的步伐,随时准备好奉上自己所有的忠臣
玩儿中立
呵呵
来到未央宫,朝臣早已在殿内恭候圣驾;但神色间却依旧如往日般漠不关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刘启这才想起薛泽的机灵“这厮倒也算可用”
有如此敏感性,也向自己表了忠心,可以培养培养。
心中思考着,刘启走上御塌,接受臣子的跪拜。
待众人起身,刘启随意的瞟着殿上,等着那个安排好的托出班。
“陛下,臣,有奏”
不意外的循声望去,却见不是自己安排的人,刘启满是诧异。
面色却是毫无变化“廷尉所奏者何事啊”
张释之瞟了一眼手中芴板,便抬起头,强忍怒意道“臣参五官中郎将、被盗贼都尉诸臣,尸位素餐,祸乱长安”
刘启嘴角抽搐着,心语差点脱口而出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他手中仅有的一丝权力,就是负责治安的五官中郎将衙门,和被盗贼都尉这两个鸡肋。
就这还是他在太子时,将母族叔伯扶上去得来的
强忍心中怒意,刘启又扫向殿下“诸公以为如何”
不说还好,话一出口,一连数十人像机关枪一样,纷纷出列附议。
混乱终于被一道苍老的声音制止,丞相出班,大小官吏纷纷住声。
位极人臣,礼绝百僚的画面,在刘启心里深埋下一根尖刺
申屠嘉拜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不是追究罪责,而是整顿长安”
群众顿时深深低头,殿内鸦雀无声。
整顿长安,必然要调兵,兵权自然而然就会落入刘启手中
掌兵的大佬怕丢失军权,小虾米们怕殃及池鱼,都默不作声的玩起谁更像雕塑的游戏。
就在刘启即将压抑不住胸中怒火时,安排好的托总算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