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几十辆马车,全部都是来搬金子的
铜钱人家根本不收
钱氏纵是一郡之首豪,但云中那地界,能有多少钱赚
就算钱横把全家的肾拿到二十一世纪去卖,也不可能凑出他们要的上万金
忍住心中怒火,钱横低声下气的挨个登门拜访,希望保护费可以减少一些。
结果是注定的保护费这个东西,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请勿还价,概不打折哦亲
无可奈何之下,钱横只好拖儿子在军中的关系,吓退几家浑水摸鱼的鬣狗;又变卖了云中的大部分土地不动产,凑足三千金,送到那几家真正的豪门望族府上。
大家伙笑纳了钱横送上的见面礼,唯有长安巨豪无盐氏,喊着吾无盐氏非乞人也,就将钱横乱棍打了出去
自那之后,钱氏置办在长安的几处商铺,就接连发生意外,不是今天走水了,就是明天房梁折了。
原本在云中呼风唤雨,为名门望族坐上之宾的钱横,来到长安却过得生不如死,整日担惊受怕于无盐氏的报复。
这才不过数月,钱横看起来就像是老了几十岁,到了走路都需要拄拐的地步
从书房走出,钱义躲在角落抹了回泪,重整一番面容,便来到侧院弟弟钱仁的别院。
刚一进门,就见方才还在前院打骂小奴的弟妾碧荷,又在自家院内训斥下人了。
心中本就恼怒,又被眼前一幕刺激,钱义忍无可忍“整日就知将家中闹得鸡飞狗跳,此岂人妇之道邪”
闻声,碧荷原本狰狞的面色顿时惶恐,赶忙跪在地上“大伯赎罪,奴再也不敢了”
“哼”钱义胸中烦闷欲烈,不再多看碧荷一眼,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身后,跪在地上的碧荷看向钱义远去的声音,牙龈紧紧咬在了一起“待夫君嗣钱氏产,看你还能豪横到几时”
屋内,钱仁正躺靠在榻上,抖着手中木盒中的蛐蛐。
看着弟弟这幅模样,钱义气更不打一处来。
“整日就知道斗鸡走狗,家里什么才能指望得上你”
闻言,钱仁却是不紧不慢的坐起身,眼睛依旧不离开蛐罐“大哥来啦坐,坐下聊。”
钱义匈奴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把夺过钱仁手中蛐罐,将之狠狠砸在了地上。
抬起头,怒视着钱仁“家都快没了,你到底还要荒诞到什么时候”
见心爱的蛐蛐被大哥砸在地上,生死不知,钱仁怒而起身“家中遇难干我何事”
“爹百年之后,这钱氏上下还不都是你的”
钱义一把抓过钱仁的衣领,面颊都因愤怒而剧烈颤动“你当我会如你一般,在意那些许黄白之物”
闻言,钱仁一把排开衣领上的双手,面带讥讽道“在不在意,你自己知道。”
钱义对弟弟如此模样已是彻底绝望“我问你,家里还在云中时,曾雇一伙侠客做事,你可知”
钱仁满脸无赖的摇头道“什么侠客,我没见过。”
钱义语气平淡了下来,却眯起的眼睛却让钱仁坐立难安。
“那你告诉我,你从家中账面上取走的那一百金,拿去干什么了”
钱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飘忽道“我我赌钱赌输了行不行”
钱义再也忍不住,手臂颤抖的举起,紧紧攥成拳“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再跟他们接触,密谋暗害云中那农户子”
看着本就比自己高一头的大哥高举起拳头,钱仁眼中满含不忿“钱伯重”
“你要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