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只是觉得挺好看。我也不太喜欢戴帽子,总觉得不透气。”
“嗯,是不太透气。”
“那为什么在车里也不脱下来呢”她顺嘴问道。
“时间挺长的,我也戴习惯了,所以还好,”程赋平常道,打趣了自己一下,“而且还遮阳呢。”
“墨镜和帽子,双重保障。”伊尤接话,她记起了今天早上看到程赋时的样子。
“绝配时尚单品。”
两个人有的没的扯了一路,伊尤一开始是觉得尴尬才讲的,但聊下来发现程赋几乎什么话都能接得住,仿佛他们是生活里的朋友,明星这种极具距离感的身份似乎不再存在。
程赋不像电视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腼腆害羞,但也不是能讲个不停的人,不过他很会托着话题,每次在伊尤快要说不下去的时候,都能很好地圆回来,不过是一段车程,伊尤已经能自在地跟他聊天。
“之前在店里也没有跟程先生聊过这么久的天,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爱说话的老板。”
“那下次你们要带我玩,不然我找你们说话你们全都散了我岂不是坏了兴致。”
“好”
下车后,伊尤和程赋说了再见就往自己家去。走到电梯前时发现程赋还等在外面。
她有点疑惑,打了个电话问是不是自己忘了什么,得到的回答是人家只是想看着她安全地进了电梯。
程赋每一个举动都小小的,像是早上开门,搬茶桶,选择理解员工们的八卦私语,好心送她回来,认真听她说话,还有等她进入电梯才离去,所有的小举动加起来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人对他好感倍增。
他没有刻意卖惨,因为这样博取回来的同情容易被过度消费,最后形成反弹。
被黑得那么惨,人多多少少都是抱着吃瓜的心态来看他,他要翻身,就必须获取身边人的好感。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好感,他们就会不自觉地为对方说话,为对方开脱。
他也不在乎澄清什么的,他要的只是这些人自愿为他说话。
因为好感而来的同情,和因为同情而来的好感,他都无所谓,照单全收。
重要的是,这些好感和同情,都是对方自己发现的,不是因为他举着大喇叭哭唧唧地四处说我被冤枉了,我好惨。
与其主动告诉别人自己有多无辜,还不如引导别人觉得他有多无辜。
而他这个试验,正正在伊尤身上大获成功。
跟一个只存在在电视上的人一下子拉进了这么多的距离,特别是她还粉过这个人,总是会有点小激动,回到家后也不住地想。
想着想着,伊尤就想起和程赋聊天的小细节来。
她本来就是个很会代入别人角色的人,这也是当初为什么程赋让她做经理,同理心有助于管理。
她想起刚刚在店门口的事。
让一个刚经历过全网黑,而且可以说是被网暴过的人心胸豁达。
说这话时没觉得有什么,甚至她认为自己是作为一个经理在保护员工,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面前站着的人可能内里千疮百孔,而她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好奇,就成了个正当的理由,让程赋无言地去承受着这些伤害。
换个位置想,如果自己是程赋,一定会非常难过。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还是传出了这样的丑闻,犹如赤身裸体行走在大众眼中,接受各种不怀好意的探寻目光。
她仔细回忆,从第一次见面,其实不难看出程赋是个很好的人,今天再进一步接触,她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
温和,细致,又很会换位思考理解人的人,怎么会和网上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