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养伤在床,堂姑想同小侄说个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小侄自当奉陪到底,也不怕杨府周围的乡里看了笑话。”杨稹偏过头来,笑得三分孤寒,“杨家的族谱宗规小侄这里也有一本,可是书上可没说杨家的东西嫁出去的女儿还能继承的。”
“你”杨昕涂了脂粉的脸都胀红了。
杨昕的陪嫁婢拽了她一下,看着她摇头,今日这小子有伤在身,真闹大了,她们倒是理亏。
杨昕黑着一张脸,她今日来本就想趁着小兔崽子重伤将事情闹大的,如此看来还不行了
“小姐,这日日来膈应他就行了,真闹起来还是不必了,咱们明日再来。”那陪嫁嬷嬷在杨昕耳边低声说道。
杨昕闻言,绞着帕子冷笑了笑,“侄儿你正好趁着养伤,可以趴在床上好好想想,这事是和解呢你还我宅子就好,要是不想和解,咱们姑侄俩就闹到公堂上去,让这开封城的人看看笑话吧。”
杨稹冷笑,杨昕是知道他有功名路要走,以为他畏惧见官
书中的杨昭因杨府的事与这堂姑闹上了公堂,而且还丢了宅子,两届的会试都没考成,等了六年才去考。
她以为他还是当初被她欺负的那个杨昭吗。
杨稹浅淡的笑。
他早有打算,明年春天的会试他不打算考,时间太紧,他也没准备好,但三年后的他一定要考,怎么也不能拖到六年后去。
因为六年之后,恰是皇权更迭的伊始
杨昕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杨稹,冷笑一声,带着丫鬟嬷嬷离开了。
“表,表哥,我们该怎么办呀”明诚眼里闪着泪光,“不会真要把杨府让给她吧”
杨稹摇头,柔声道“不会的。”
这宅子可万不能让出去,书中这宅子后来竟被杨昕卖给了将来新帝皇后的娘家。
杨稹现在想想,总觉得这杨府有什么微妙之处。
“王庚,我爹活着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这杨府的事”杨稹问道。
王庚想了很久,“太傅去年回来的时候只说日后小公子若留不住书院,大可放手,根基虽是杨家的地但毕竟是太傅年轻时,朝廷下令建的,至于杨府太傅只说了三个字不能丢。”
不能丢。
杨稹知道杨林绝不说废话,杨府定是很重要的。
“王庚,你去我爹书房把他的旧物全部整理好了搬到我这房里来,我想他生前一定想过堂姑要来闹事,应该给我留了策略的,现在就去弄吧。”
王庚惊讶了一下,小公子的话他自来不敢怠慢,“我这就去。”
府里只留了王庚和一个打下手的小仆,在厨房做饭的婆子请的是时辰工,其余的签死契的能卖的卖了,活契的能打发的打发走了。
杨林的死,对杨昭和整个杨府来说还是太突然了。
杨稹趴在床上看杨林给杨昭写过的信,越看越觉得奇怪,杨林三月初的时候还写信给杨昭,五月初会回开封陪他过端午,怎么突然就死了
“这封信我没看过吗”杨稹问道。
王庚看着信封想了想,“小公子是不是忘了,这封信到的当日京中就派了人来请小公子,告知太傅去了,小公子立刻启程进京,将太傅的棺给运回来,之后您大概是忙忘了,信就一直放在太傅书房里。”
杨稹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一个在朝廷摸爬滚打什么风浪没见过的人。
一听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