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
杨稹看了他一眼,戒尺敲了一下。
江陵哇的一声哭出来,手却不敢收回来,先生以往罚他们,一般打十下才肯收手,这样他们次日手都是肿的,提笔都困难。
完了完了,明日府试啊,他的手不会要肿吧。江陵越想,眼泪掉的越凶。
杨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下一个学生的房间。
江陵睁开眼,眼前哪里还有杨稹的身影。
杨稹本意只想江陵清醒一下,毕竟现在才申时,离睡觉的时辰还有好久。
走至柳瑜房门外,杨稹秀丽的长眉猛抖了几下。
夜来书院里有几分孤冷,两小儿共着一张毛毯依偎在榻上。
“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
“学者,固学为圣人也,非特学为无方之民也。”
“咳咳咳”柳瑜咬到舌头了。
“小瑜儿,你怎么了”孤峮丢了书抓过柳瑜的手,将他的小脸掰过来,只见那如玉雕琢的脸上,朱唇血染。
“小瑜儿你流血了”孤峮看着那点刺目的红,眼里晶亮。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柳瑜的唇上,那双琉璃似的目里闪过一点幽深。
“咳咳咳。”窗外传来杨稹的猛咳声,他娇花似的脸上,五色杂陈,不知是何等情绪。
书中曾一笔提过,孤峮嗜血,这也与孤峮后来性情大改有很大的联系。
“孤峮,回房去。”杨稹心下微沉,压低声音不咸不淡的说。
若说是往日,孤峮一定回嘴了再回房,今日便是一句话没说,只担忧的看了眼柳瑜才缓缓下榻。
杨稹走进来,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柳瑜。
两个孩子很一致的诧异地看了他一眼。